&esp;&esp;几乎每座庙宇都有一颗供人祈愿的古树,人们将所求所想书在红绦上,再系以树梢枝头,便可向神佛传达心中之渴求。
&esp;&esp;而金恩寺供香客祈愿的并非古树,而且一栋恢弘壮观的楼阁,名曰“弘法楼”。
&esp;&esp;听说在弘法楼祈愿几乎是百试百灵,赵律白便叫上柳柒一同前往。
&esp;&esp;除了他二人之外,朝中许多同僚都来此处祈愿,就连师旦父子也不能免俗。
&esp;&esp;最令柳柒吃惊的事,云时卿竟然也来了。
&esp;&esp;两人离得甚远,只遥遥对视一眼便相继挪开了视线,云时卿与师文渊一道有说有笑,两人分别握一根写下心愿的红绦走向祈愿墙。
&esp;&esp;柳柒转过身,没再去打量那边的情形,赵律白取来一根红绦塞进柳柒手里,并将笔毫递给他:“砚书,你也写一个。”
&esp;&esp;他虽及冠,可满目皆是鲜活的少年气,笑时尤甚。
&esp;&esp;柳柒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便接过笔毫在红绦上写下八个楷体小字——
&esp;&esp;政清狱简,河清海晏。
&esp;&esp;赵律白失笑:“你不为自己求点什么?”
&esp;&esp;柳柒道:“臣并无所求。”
&esp;&esp;赵律白叹息道:“罢了罢了,政清狱简河清海晏已是极好。”
&esp;&esp;两人将红绦挂在祈福墙上,赵律白又道:“听说寺院后方有一处放生池,里面珍奇鱼类纷杂多样。现下时候尚早,砚书可愿陪我前去一观?”
&esp;&esp;柳柒顿了顿,点头应道:“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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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吧嗒——”
&esp;&esp;祝煜正跪在佛像前祈福,忽闻身后传来一阵关门声,他骤然回头,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殿门后,双目紧紧地凝在他身上,并无多少情绪可言。
&esp;&esp;祝煜面色顿时变得煞白,身体微僵,跪在蒲团上的双腿仿若失去了知觉。
&esp;&esp;等他想起来要逃走时,赵律衍已然走近。
&esp;&esp;“子清,你要躲我到何时?”他缓缓蹲下,温柔地握住祝煜的手。
&esp;&esp;祝煜下意识避开了他的触碰,身体不自禁往后退去。
&esp;&esp;赵律衍一瞬不瞬地盯着他,问道:“为何要躲着我?”
&esp;&esp;祝煜淡声道:“殿下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esp;&esp;赵律衍朝他靠近,不由分说地去握他的手:“子清,我是真心想对你好。”
&esp;&esp;“殿下!”祝煜推开他,迅速起身,“此乃佛堂,庄严圣地,容不得半点污秽。”
&esp;&esp;赵律衍对这番话充耳不闻,反倒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里,温柔地说道:“那你别再躲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