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在无人察觉的角落里,陈小果却消失不见了。
&esp;&esp;亥时左右,车马行至一处农庄外,柳笏下令原地扎营歇息,众人各司其职,短暂地忙碌开来。
&esp;&esp;夜深露浓时,陈小果踏着冷月而归,他避开值守的禁卫摸进营帐,将肩上的麻袋小心翼翼放了下来:“大人、先生,人已弄到。”
&esp;&esp;司不忧揭开麻袋瞧了瞧,里面那人与柳柒有九成相似,腹大如鼓,宛若怀胎七月。
&esp;&esp;陈小果搽掉汗,叹息道:“贫道的易容术可算派上用场了,只是给死人易容着实有些费劲,幸好贫道技艺高超,方能瞒天过海。”
&esp;&esp;柳笏问道:“道长从何处弄来此人?”
&esp;&esp;“当然是义庄,”陈小果道,“出家人可不会随意杀生。这具无名死尸能以皇太子之仪入葬,也算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esp;&esp;司不忧催促道:“事不宜迟,趁现在禁卫戒备松懈,赶紧把砚书换出来。”
&esp;&esp;棺椁旁有禁卫看守,司不忧用暗器封住他们的穴道,待人晕倒之后迅速用内力启开棺盖,将柳柒抱出了出来。
&esp;&esp;药效尚未退散,柳柒的脉搏依旧没有生机,他的身体被棺中的冰块儿冻得冰冷僵硬,需要立马回暖。
&esp;&esp;李代桃僵进行得非常顺利,待棺椁重新合上之后,司不忧当即抱着柳柒离开了此地。
&esp;&esp;柳笏红着眼,哑声唤道:“砚书……”
&esp;&esp;司不忧回头道:“柳大人放心,待安顿下来后,我定会给你报平安的。”
&esp;&esp;柳笏点了点头:“有劳先生了。”
&esp;&esp;柳逢抹掉眼角的泪,将一些必要之物交到陈小果手里,而后对司不忧道:“有劳先生带公子去楚州的安乐县平猫村,云大人在那儿购置了一所宅院,以备公子生产所需。待葬礼结束,属下定会连夜赶来照顾公子,这些时日恐怕要麻烦先生了。”
&esp;&esp;司不忧道:“知道了。”
&esp;&esp;陈小果和司不忧带着柳柒悄悄离开农庄,行至两里外方才上了马车,加急往东赶去。
&esp;&esp;马车上备了厚厚一床棉絮,司不忧将柳柒包裹住,源源不断地往他体内输送内力,半个时辰后,冷硬的身体总算有了些许温度。
&esp;&esp;陈小果驾着马车一路往东行驶,他们和孟大夫约定了在徐州会和,届时一同前往楚州。
&esp;&esp;翌日巳时,假死药药效淡去,柳柒渐渐有了呼吸,待他转醒,司不忧总算松了口气。
&esp;&esp;“师父……”柳柒嗓音略有些沙哑,他挣扎着坐起身,视线环顾四周,问道,“这是哪儿?”
&esp;&esp;司不忧道:“我们已经离开京城了,此处乃应天府地界,再过三日便能抵达徐州,孟大夫在那里等着我们。”
&esp;&esp;柳柒愣了愣,问道:“晚章呢,他还在汴京吗?师父可知他何时才能离开?”
&esp;&esp;司不忧面色一沉,冷声道:“你还念着他做甚?如果不是他,你能走上这条绝路?”
&esp;&esp;柳柒道:“此事与晚章无关,当年我和他之间是受了赵律白的算计方才分道扬镳,那日赵律白围困我们所说的话师父万不能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