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叶仲卿和燕西风不合的消息也是你传回来的?”辗迟拓图问。
地上的人点头。
辗迟拓图松开他,拉他站起,拍拍他身上的土,“日后,等玄央尽归我乌牢,你来找我,我封你个千夫长做。”。
“谢辗迟将军,”那人低首道谢。
辗迟拓图点点头,不再犹疑,快步离开了牢房。
。
“报!”
“进!”叶仲卿正和燕西风下棋,两人棋逢对手,正都下的难解难分,哪有半分重伤、不和的样子。
“一切都按将军的吩咐办好了。”来人是燕青,今天牢里的两个人都是他精挑出来的机灵鬼。
“好。”叶仲卿起身,落下一子在边角,而后跟着燕青边往外走边说:“燕郎将你输了,刚好随我收网去。”
棋盘上原本各自为战的黑子,在这一子落下后,竟连成了一片,反把白子围了起来。
“不愿丢弃一子,反而最终全盘皆输。”燕西风叹息,丢下手中攥着的棋子,眷恋的看了一眼棋盘,起身追出去。
辗迟拓图一路疾驰,跟着乌牢留下的记号,找到了自家重整的军营。
远远地见将军回来了,营门口的乌牢兵就让开了,是以辗迟拓图畅通无阻的进了大营。刚从马上跳下来,他就差遣身边的兵士去通知全营:“快,召集全军人马,随我攻打沓孚城。”
那乌牢兵还没领命,辗迟拓图酒听见身后一人幽幽问道:“辗迟将军这么急,是要去哪儿啊?”
辗迟拓图转过身来,发现来者竟是被一同抓去而分开关押、的副将郭康。只是郭康现在鼻青脸肿,全没了之前倨傲的模样。他不耐道:“郭康,你也逃出来了?挺好,只是老子现在没时间和你啰嗦,误了攻打沓孚城的时机,你担不起这个责任!”
郭康挡在门口,阴阳怪气的道:“恐怕将军不是要攻打沓孚。而是要归降沓孚吧?”
“你什么意思?”辗迟拓图听出郭康话里有话,虽不想和他啰嗦,还是瞪了虎目追问了一句。
“我什么意思?你辗迟将军在沓孚城日日肥鸡美酒,我郭康却是薄粥度日;我郭康遍体鳞伤、乘其不备打晕了看守才得以回来,你辗迟将军却毫发无损、顺利的就回来了。你若不是归降了沓孚的叶仲卿,又是什么!”
“你放屁!老子看你平日就不安好心,今天又在这里乱嚼舌根,耽误军机,看老子不捏死你。”说着,辗迟拓图伸手便向郭康抓去。
“殿下救我!”郭康拔腿向外狂跑,口中大叫:“辗迟拓图恼羞成怒,杀人灭口了!”
帐外的乌丸赫心中暗骂,本来他还想等等再现身的,现在被人叫破,再藏下去就没了君威,应声带着一众亲兵站进帐来。
辗迟拓图见乌丸赫真的出现,急忙单膝跪地行礼,“辗迟拓图见过殿下”。
乌丸赫并不让他起来,居高临下冷笑道:“辗迟拓图,本殿下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辗迟拓图见了乌丸赫眼中的冷意,心中暗叫不妙,沉声道:“殿下何出此言?”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本王。”乌丸赫挥手,示意身后的力士走上前,“抓起来。”
辗迟拓图没有反抗,他行得正、坐得端,况且眼下罪名还未坐实,反抗只会让事情恶化。所以他任由力士按住他的肩膀,将牛皮绳一圈圈绑在身上,目光灼灼的望着乌丸赫道:“殿下,沓孚城守将叶仲卿和燕西风都受了重伤,此时正是突袭的好时机。万望殿下不要听信小人谗言,误了作战时机。”
“殿下,这件事疑点颇多,谁知道要是殿下刚刚不出现,辗迟拓图是不是就已经叛投了玄央人。况且,殿下您也看到,我和辗迟将军一同被抓走,待遇如此不同,不正是事有蹊跷的佐证吗?”
乌丸赫犹豫了,如果辗迟拓图说的是真的,这的确是作战的好时机,拿下这样的功劳一件,回去说不定父亲就会把可汗的位置传给自己。可是,辗迟拓图这次突然逃回来也的确疑点重重。况且辗迟拓图位高权重,父亲也早有打算除掉他,在没有比叛乱更合适的罪名了……
举棋不定间,一人一马携着滚滚烟尘而来。
“报告殿下,大事不好,叶仲卿率兵偷袭了上郡”那人几乎是从马上滚下来的,“此刻,恐怕北门已经被攻破了!”
“什么?”辗迟拓图和乌丸赫异口同声道。
乌丸赫又惊又怒,上郡他只留守了三万兵马,要是上郡一丢,他的大军就被夹在了沓孚和上郡两城之间,包抄之势一旦形成,可就没了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