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有位朋友还在狱中,打点多日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本来我是要亲自去救她出来的,”叶仲卿无奈的伸出一根手指,上下扫扫自己,“现在只能你帮我去了。”
“怎么做?”
“你先去时莺馆找一位叫做娇奴的姐姐,然后她会带你去见其他人,你和他们一起去衙门口,听娇奴姐姐的安排,去哭闹,戏做得足一些,动静闹得大一些。”
“为什么?”叶泊不明白。
“解释起来太麻烦,回头和你细细说。”
“我非得去么?”
“你说书的时候瞎编的那么好,不去不是屈才了?古人曾云,一日之计在于寅,”叶仲卿推一把瞬间理亏的叶泊,趴着催促,“快去!”
叶泊没奈何往外走,这人,前天还说这是老学究骗人的话,今天就改口,一点也没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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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夜里起火、还差点被刺,着实把皇上惊到了。锦柒一进宫,就忙命太医前来给锦她诊脉;然后又要赏她新宅子,被锦柒以“住惯了”勉强推掉,大大小小的赏赐就送了一堆;最后不容抗拒的,令执金吾在洛阳城加强夜巡、全力调查此事。
等周荣年叮嘱完,公主殿下又好不容易回到府中,都已是黄昏了。
凉初在府中监工半日,府中其余亭台楼阁勉强逃过一劫,损毁最重的房屋——锦柒原先住的西阁,还有书房——已经被宫中尽量加紧的巧匠,最大程度对进行了隔绝式的修缮。
刺杀的信息半时一会儿没查出来,京中潜火师报告倒是出来的很快——说是京中有人放了孔明灯,不小心误烧了她的府邸。
有时候真相大白并不是好事。
所以她对潜火师的报告不置可否,没有深究,神色淡定的搬进了东阁。
稍坐了一会儿,锦柒忽而唤:“香冷。”
“公主有什么吩咐?”
“随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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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柒进房时,叶仲卿正伏在那里看书,听到声响忙要爬起。
“别动。”她走过去,在叶仲卿身边坐下,“伤得重么?”
“没事儿,小伤罢了,过两天就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将军。”叶仲卿放下书,盯着锦柒笑,笑的满脸是牙。
锦柒才不信她的话,伸手就要拉开她的衣服。
“七七,你别这样。”叶仲卿忙挡住锦柒的手,低眉顺目装出一脸娇羞,“人家会害羞……”
“别闹。”锦柒不吃她那一套,微微冷了脸道:“让我看看。”
叶仲卿拗不过锦柒,索性乖乖的趴在那任由锦柒摆布。
她首先看到那右肩上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此刻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痂,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可怖。锦柒挑了一块药膏在指尖,轻轻的抹在伤口上。
“真的不严重。”叶仲卿感觉锦柒的手指又到了她背上的刀伤,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身后的人不回答,只轻轻地拍了拍,示意她坐起来。
叶仲卿撇撇嘴,乖乖拢了拢衣服,正面面对锦柒。
锦柒看叶仲卿左臂不方便,帮她整一下衣领,拉过她的手拆开手上纱布,没好气的看着被划伤的手掌,说:“你当自己的手,是铁的吗?”
叶仲卿看着锦柒讪笑,“忘了。”
锦柒叹了口气,给叶仲卿更换纱布,“值得么。”
“没有值不值,只有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