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潭之前跟富婆那个亡夫弟弟何景焕打了一架,他也是损,拳拳都往谢潭那张漂亮脸蛋上招呼,把谢潭打得鼻青脸肿,看不出个好歹来,休息消肿了两天眼眶那儿还有点青,嘴巴那里也还破着。
他就刻意戴上了墨镜,遮眼又遮脸,要去N市了,能苟一会儿就是一会儿。不过谢潭下手也不轻,何景焕的颧骨都高高肿起还没褪下去呢,上车后一看到他就跟看见什么垃圾似的,“嘭”一下关了车门去副驾驶了。
谢潭:“……”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欠呢?
开车的是富婆艾柔,她见状也没发表什么意见,毕竟也是习惯了,何景焕一看到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谢潭就跟被撩了虎须的老虎似的,恨不得龇牙一口把谢潭给吞了。
换了个芯子还没把自己调整适应得矫揉造作的谢潭没说话,何景焕在生闷气不说话,冷艳的金主自然不会是第一个开口的,于是气氛就有点古怪了。
艾柔等红绿灯的间隙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眼谢潭,以往都是谢潭没话找话的,非要跟她腻歪说上几句才肯罢休,现在倒是反常的安静。
不过坐飞机的时候谢潭就坐到艾柔旁边了,抢先了一步,何景焕还抬手在放行李,他就从人胳肢窝那里弯腰进去了。
何景焕看了他一眼,拳头硬了。
“呵呵,幼稚。”
谢潭反嘴就道:“也不知道是谁才刚满18,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谢潭看到何景焕一瞬间脸都黑了,然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不过真的,爽啊。谢潭美滋滋,带上眼罩睡觉去了。
艾柔翘着二郎腿,涂着赭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按了按唇角,免得让何景焕看到自己的些微笑意恼羞成怒。
下了飞机后艾柔就带着他们两往接机口去了,接机平台那儿停了辆黑色奔驰,一个浑身都是名牌的青年就靠在车边上玩儿手机,发色染成栗色,侧脸看着挺俊。
艾柔就朝着那人走过去,谢潭推着行李箱跟在他后头,表情逐渐紧绷起来。
我操,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
他在脑子里疯狂翻人物介绍,然后从一票得罪过的人里头果不其然找到了。
林锐泽,二世祖,他以前得罪过的。
具体事迹是原主被人怂恿拿着乌漆麻黑的口红把喝大了的林锐泽涂成了鬼一样,还被人拍下来发朋友圈嘲笑了,林锐泽视其为此生污点。他清醒后就去追杀谢潭了,把他宝贝得不行的五彩头发剪成了鸡窝,谢潭当即就哭得嗷嗷叫,一边骂一边哭的那种。
祖宗十八代都被谢潭问候了一遍的林锐泽就阴着脸让人按着谢潭拍他照片视频,从此更是看到谢潭就想剪他头发以泄心头之恨。
说实在的,谢潭有一点点慌。
这刚回来就碰上个死对头,世界真小,他的死对头真多。
脑子里还有一摞呢。
他下意识推了下脸上宽大的墨镜,决定闭紧自己那张嘴。
林锐泽也是闲着没事干,听说艾柔回N市了就过来接一下,他余光看到艾柔一行人,就收起手机打了招呼。
何景焕他认识,至于另一个……林锐泽又多看了谢潭两眼。
看起来有点骚啊。林锐泽想。
他戴着黑色渔夫帽,墨镜盖住小半张脸,只露出挺拔又秀气的鼻梁,肤色雪白唇瓣水红,嘴角还破了一点,就流露出一点色气。
从笔直修长的腿到腰胯,都被裤子紧紧包裹住,勾勒出曲线来,他上半身是一件宽松的丝绸似的衬衫,领口很松,随着他的走动露出锁骨和肩颈,白得发光。
脖子上挂着的银色项链就一晃一晃的,装饰的十字架贴着皮肉晃动,林锐泽眼尖的看到,他胸口中间有一颗红色的痣。
这颗红痣有点儿活色生香的味道。林锐泽就又看了一眼。
他帮着放了行李,看到谢潭弯腰的时候领口大开,锻炼过的胸肌鼓出漂亮的弧度,那十字架就在他胸口中间的红痣前晃啊晃,然后一下就被衣服遮掩了。
谢潭很不客气地开门坐到了后座,林锐泽还愣了下,然后问了句艾柔:“柔姐,他谁啊?”
“叫他小谢就行。”艾柔就道,林锐泽听到何景焕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心里就有点数了。
这是艾柔的哪个情人吧。
总觉得跟谁有点像,面善,或者什么时候看见过?
林锐泽开车送艾柔回别墅的时候就忍不住往后视镜看,谢潭正歪在车座上犯困呢,衬衫都滑到他肩头了还恍然未觉,他侧着脸帽子被挤得歪歪斜斜,收拢起来的乌黑长发就落下了好几缕,贴在脸颊边落在肩膀上,一个侧脸就让人浮想联翩的。
林锐泽在心里“嘶”了一下,这人艾柔哪里找来的。
他本来就想接完人就走的,不过鬼使神差的,看到谢潭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就跟上去了,从他手里拿了个包:“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