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潭听到他熟悉的声音在沙滩上响起,脸色骤然紧绷起来,“谢…谢大家的聆听,我的表演结束了。”
我操啊!!谢潭都要吓死了。
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身份,那他还不得原地爆炸或者被围攻致死啊。
况且他现在的友军……以前也是看自己不顺眼的啊!
谢潭看着一个残了的林锐泽和一个睡过去的邬白南,无语凝噎了,好难,特么的真的好难。
隔了几张桌子的饶洲的目光从台上的青年又移到谢潭身上,他喝了口酒,眯起眼睛,神色有点儿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他旁边的阎勾看他这个样子就道:“你又想坑谁?”
饶洲耸了下肩,接过对面美女递过来的肉串:“别把我想得太坏啊,谢啦~”
阎勾就冷笑,断眉扬起:“老子还不知道你?”
“上次你说我什么,”饶洲听他这么说就算起账来,“说我绣花枕头?”他笑眯眯地看着阎勾,“那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
“没完了你还?”阎勾打断了饶洲的话,响起自家那个妹妹就头疼,她好不容易不再天天追着饶洲跑了,阎勾可不想再经历一次,他跟饶洲碰了碰杯,迟疑了一下。
“我妹妹她最近也有点儿不对劲……”
“恩?”饶洲抬了抬眼,只要不涉及到自己,饶洲对于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是挺感兴趣的,于是他脸上一副平静可靠的样子,准备听阎勾的后文。
阎勾跟饶洲认识那么久了,其实也知道他的德行,不过他这个人听就听了也不会出去乱说,偶尔还能给点建设性意见,阎勾的目光看了眼谢潭,就还是说了。
“她上次不是见到了,小…谢?”饶洲“恩”了一声肯定了他,阎勾就继续说,“她好像对双性起了兴趣,”说到这里阎勾又皱起眉问了句,“那个小谢到底是不是双性人啊?”
饶洲憋着笑,倒也没有歪曲事实:“他不是,你妹妹想岔了。”
阎勾松了口气,然后紧接着脸色扭曲了一下:“她找了些资料,全是关于双性的,还说要去找小谢问问。草!”
饶是饶洲都被妹妹这想法给惊到了:“妹妹她……怎么想的?”
阎勾抓了抓头发:“我他妈也不知道啊。”
“我去跟你妹妹……”饶洲想了想,“算了,你下次让小谢跟你妹妹说一说。”
“也只能这样了。”阎勾也是烦了,一口气把一杯啤酒给干了。
不远处的谢潭还试图把躺地上的邬白南给拉起来,不过失败了,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的林锐泽就让人把邬白南给抬了回去,他白着张脸,都想踹邬白南这个傻逼几脚了。
“你要回去休息下吗?”谢潭还特诚恳地建议了一句,林锐泽在凳子上坐下了,脸色又扭曲了一下,语气该有点儿虚,“不了。”他得休息休息。
谢潭觉得林锐泽跟邬白南这货做了这么多年朋友,没把他打死都是林锐泽脾气好了。
话说饶洲那边他让人把刚刚在台上弹琴的那个青年给叫过来了,阎勾看他笑眯眯得又开始一脸坏相,知道他又要不做人了。
那青年一听到饶洲找他,顿时眼睛就亮了下,他把自己脸上一瞬间的喜色压了压,仿佛是错觉一样,还是那个腼腆羞涩的青年,饶洲收回视线,在心里啧啧两声。
许岩跟着人到了饶洲那桌,然后叫了声“哥”,他嗓音有点儿颤巍巍的,配合着那副清秀乖巧的面容倒是有点儿青涩的美好。
“你叫……许岩是吧?”
“啊是,哥你知道我的名字呀。”许岩抿出一个羞涩的笑,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饶洲,似乎对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感到意外和惊喜,然后他就听饶洲继续道——
“知道,谢潭身边的人嘛。”饶洲脸上还是含笑的,然而仅这一句话就让许岩僵硬了一瞬间。
他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对,以前我一直跟着谢潭。”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落下去,欲言又止的,“他以前……算了,他已经消失好久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从他未尽的话里似乎是有什么隐情似的,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风气不好的谢潭可能是对这个青年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时候绝大多数人都会追问一句。
“哦是吗。”显然饶洲不再此列,他就这样简单的应和了一声,许岩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果然不好搞啊。
阎勾不知道饶洲好端端提起谢潭干嘛,而且还找来这么个扭扭捏捏的人,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儿,他就吃着串儿看戏。
许岩刚刚先是被谢潭的出现冲击了一下,然后紧接着又被叫到了饶洲这里,他都来不及打听下谢潭是怎么回事,不过看起来似乎他们都不知道那就是离开S市的谢潭,毕竟谢潭在他们的印象中,一直都是那个模样。
许岩想到这里就试图问了问饶洲,也当做一个话题一样抛了出去:“那个金色长发的男人,看起来真漂亮,我好像没见过他?”他看起来似乎是在夸赞谢潭,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对谢潭的复杂情绪连自己都说不清。
“他叫小谢,”饶洲听到他他想听到的话,勾起了唇角然后看向许岩,“是艾柔的情人。”
许岩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脸色都差点变了:“艾柔……的情人?”他的声音不可避免地拔高了一点,虽然后续被他极力压了下去。
情人?说得难听点那就是鸭,他怎么会……
许岩忍不住朝着谢潭看过去,看他用手撑着一边的脸,绮丽的眉目似乎含了点儿愁绪,于是看起来愈发令人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