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话,林有容当即扑哧一笑。
扭过头去一瞧,恰好看见余松年从袋中掏出一长罐薯片,递给余澄澄。
再朝后方远远眺望,便是波光粼粼的江面,以及高楼林立的天际线。
余欢甚至懒得去看。
对于这两个人的尿性,他可谓是了如指掌。
主动给他提东西?
一般情况下想都别想!
余欢将墨镜架在鼻梁上,笑着问道:“对吧?”
林有容回过头来,微微颔首说:“你讲得没错,确实在吃薯片。”
“嘿!”余欢扬起下巴。
正值晴空万里之时,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身上,沐浴着凉风一路攀升,心情是满满的惬意。
冬季的岳麓山,虽说一部分树木已然落叶,但那些常青的树木依旧郁郁苍苍,色叶树种五彩斑斓,繁茂的树冠在太阳底下泛着微光。
林有容瞧了瞧下方枯黄草丛中夹杂着的不知名小花,又远眺着连绵起伏的山峦。
她把口罩拉至下颌处,欢快地说:“上一次乘坐岳麓山的缆车,还得是我读初中的时候呢。”
“那有蛮多年了啊!”
“以前岳麓山办张年票,索道能够随意乘坐,我跟爸妈经常过来玩。不过除此之外,似乎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模样。”
林有容抿了抿嘴,忽然问道:
“你呢?湘南大学就在山脚下,那应该经常爬山吧?”
余欢点头笑着说:“我们经常夜爬,一般都是走小路,两边有许多坟墓,晚上的时候运气好,会看到冒绿光。”
“运气好?你们不害怕呀!?”
余欢耸了耸肩:“这怕个锤子,岳麓山上埋的全都是先烈忠魂。”
林有容突然揪住他的腰肉轻轻一拧:“你口中的‘我们’,是不是还包含方雨婷啊!”
“你老是提她干嘛,乱吃飞醋!”余欢倍觉无语。
林有容理直气壮:“我就是小心眼,我就是乱吃飞醋!谁让你说得这么含糊,我当然会心生怀疑啦。”
余欢粲然一笑:“橙子都说了,人家就把我当备胎,对我没有感情,全是套路——”
“说明她有眼不识金镶玉!”
林有容颇有些义愤填膺的话音落下,余欢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脸上写满了愉悦。
他嘴里却是顺着话茬,打趣说:“伱难道就不怕,错把夜壶当茶壶?”
听见这话,林有容顿时啐了一口:“呸!先不说我的眼光究竟好不好,但你非说自己是夜壶,那我也无所谓的。”
余欢笑说道:“我老婆的眼光肯定好哇,那可是火眼金睛!”
林有容鼻子里“哼哼”了一声,懒得跟他争辩,轻轻松开他的胳膊,歪着脑袋,枕在了他的肩头。
下行的缆车与他们相距不远,照面时,都能清晰地互相看清楚模样。
但坐缆车上山的人就只有这么些,更别提下山了,且还多了一个滑道的选择。
所以余欢目光所及,皆是无人的空座。
于是,他也毫无顾忌地,将口罩拉下来。
忽然听见林有容颇为惬意地长叹了一口气,余欢唇边泛着笑意问道:“怎么了?突然叹什么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