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茬大汉眼色不善一瞥小霸王,心道都是这小子惹出的祸端。
他悄悄地挪了一下步子,挡住了地上的马扎,然后连忙摇了摇头说:“伍哥,我只是在钓鱼而已,也是刚刚才过来的。”
听到这话,身材发福的军哥顿时愣住了。
他忍不住在心里暗骂:刚刚才过来个勾八!明明就是你煽风点火起的头!
然而现在并不是争执的时候,毕竟是他先过来恶语相向,还把人家的鱼竿给扔了。
于是,他侧身正对着陈哥,点头哈腰地说:“哥们,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和大伍哥认识。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还请不要见怪。”
“别哥们哥们的乱喊。”陈哥哂笑一声,“你要搞清楚啊,我可不认识他,而是他认识我。”
这话一出,站在他旁边的余欢,蓦地闻到了一股子逼味。
而一席话下来,大伍哥哪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
只怪这三個傻狗叫他叫得那么亲热,现在想装不熟都不行。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让他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他远望着渐渐飘到了河对岸的鱼竿,默不作声地三下五除二脱掉鲜亮的皮鞋,袜子踩在泥地上,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河水深不见底,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
骤然不见大伍哥的身影,丰腴女人不禁尖叫一声。
但当她看到一颗脑袋从水中浮出,碎发湿润贴在头皮的大伍哥长吁一口气,被刺骨的河水冻得一个哆嗦,随即哐哧哐哧地摆手游着时,她的神色才从慌乱中镇定下来。
小霸王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他的老兄,及老兄的大哥,莫不如是。
心目中那么牛逼,那么只手遮天的大伍哥,就因为军哥把这人的鱼竿扔河里了,直接就要跳水去捡回来?
一开始推搡着还要打人的发福中年人,狠狠地咽了咽一口唾沫,讪笑一声:“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有眼力见,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显然是被大伍哥的举动给震住了。
闻听此言,陈哥看到伍哥在水里哐哧哐哧游着,头也不回地只是摆摆手。
“这人怎么回事?”老许走到人群边,看着在河里奋力游着的大伍哥,有些疑惑地拍拍余老爷子的肩膀。
余老爷子回过头,带着老许回到他自己的钓位,摆摆手说:“年轻人之间发生了点口角而已。他们把你女婿的鱼竿给扔下河了。这人应该是认识你女婿,所以一声不吭就下水去捡鱼竿了。”
“原来是这样。”老许什么世面没见过,对这种小争执并不感兴趣,也懒得看热闹,旋即坐回钓位。
他眼瞅着河里的大伍哥一阵扑腾,越游越快,将鱼竿抓住后又折返回来,不禁感叹:“年轻还真是身体好。”
余老爷子却笑了笑说:“这算什么,要是再早个十几年,我下雪的时候还能在江里游个来回呢。”
“啊?”老许有些不信。
这个老头子怎么越说越离谱,钓鱼那么有能耐就算了,难道还是冬泳健将?
余老爷子呵呵一笑,忽然抬起两个手掌朝老许摆了摆。
左手竖了一根食指,右手竖起了五根指头。
“余老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老许更加疑惑了。
余老爷子悠然地开口解释:“许老弟啊,我这辈子拢共成功救上岸过十五名溺水的人。这种事情我可不会说假话。”
闻言,老许敬佩地拱拱手:“余老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