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那边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
过了会儿,另一个声音道:&ldo;你要从哪里跳下去?&rdo;
卡兰像被浇了一桶冰水似的僵在原地。
这个声音深沉,缓慢,带着某种冷酷的优雅。
&ldo;希欧维尔?&rdo;她情绪稳定下来。
&ldo;明天我会来看你……&rdo;希欧维尔发现卡兰已经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还给拉斐尔。
&ldo;再打回去。&rdo;
拉斐尔尴尬地拨了遍电话。
卡兰已经不接了。
希欧维尔让他先出去。
他翻了翻行程安排表,钢笔笔尖抵在明天上午这一栏,直到沁出墨痕也没有动弹。
他不是阿诺或者拉斐尔。
他出一趟国,会有很多很多双眼睛盯着,会产生很多猜测,导致很多后果。
他绝对不能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随意离开境内。
这是完全不妥当的。
但是。
但是他的奴隶听起来很绝望。
他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她的声音了,但是仔细一算其实也才过去不到一个月。上次她跟他说话时,正死死掐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骂他,身体却拼死绞紧他。
他还是把明天的行程划掉了。
&ldo;明天去联邦共和国,行程不公开。&rdo;他通过电话告诉管家,&ldo;要尽快赶回来。&rdo;
第二天深夜。
卡兰被嘈杂声吵醒了,她看见医护人员被驱逐离开。
一盏暗灯打开,有人大步走进来,风衣长及脚踝,帽檐压得很低。当他把帽子取下后,流动的银色便倾泻下来。他扎了个简单的马尾,穿便装,拿着漆黑的手杖,神态有几分疲惫,但气势仍是压倒性的。
他进来之后,整个房间都变得逼仄狭小了。
&ldo;睡得好吗?&rdo;希欧维尔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问。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ldo;在你来之前,很好。&rdo;卡兰慢慢坐起来。
她现在行动有些艰难,希欧维尔上去扶了她一把。卡兰死死攥着袖子,厌恶地甩开他。希欧维尔迅速反扣住她的手,视线阴暗:&ldo;不要反抗。你已经知道反抗的后果了。&rdo;
卡兰也不知道是因为怀孕导致情绪失控,还是想起那晚的事情,有种超乎平常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