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苏被打败了,挪开两个腌菜坛子,从一个里面摸出一把砍柴刀,一边开门一边做防御状。
“吱呀”的开门声在静夜里很是刺耳,冷风追着缝隙趁机而入,还有站在门外冻成狗的人。
“你,怎么在这?”
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旭尧,他正抱着睡袋可怜兮兮地望着芷苏,就像被人抛弃的小孩一样。
“老婆,我车里的空调坏了,要冻死了。你能不能让我先进屋!”
“哦,好吧。”芷苏让他进来。
沈旭尧这才瞧见她手里的砍柴刀,吓了一跳问:“你拿刀干什么?”
芷苏不紧不慢地把两个腌菜罐子搬到门后抵住,又把砍柴刀放进空罐子里,“哦,我怕坏人嘛。”
闻言,沈旭尧心疼得一把抱住芷苏,恨不能将这个女人揉进自己的血肉里。
“老婆,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太不安全了。”怎么说,一个家也该有个男主人,当然,梓逸现在还不算。
芷苏心下腹诽:你不就是想说,这个家需要你么?
没有多余的床铺,已有的一张床也睡不下四人,芷苏放了他进来,却也没安排他住在哪里。
即便老婆对自己冷冷清清的,但沈旭尧觉得能进屋,就一切好说,上床那是迟早的事。
沈旭尧也不闹,就把睡袋往地上一铺,正准备躺下睡觉时,芷苏却止住了他。
大冬天水底下,不冻死也会冷出病来,到时候还得让她伺候。
哎——,她叹了口气,上辈子真是欠他的。
没多久,芷苏就从厨房那里搬来两垛茅草,小心地铺在地上,好歹能隔绝一点寒气,又从柜子里找出不穿的衣物、双胞胎过去的的棉尿布、披风啥的铺在茅草上,才让沈旭尧躺下。
看着芷苏干完这些,沈旭尧再也忍不住分离三年多的思念。谁说老婆不爱他了,不爱他会放他进屋,不爱他会给他铺床,还费尽心思地不让他冻病?
一切尽在无言中,芷苏的行为证明了一切。
他搂紧芷苏,一个三十五岁的大男人,竟然呜呜咽咽地哭了。
芷苏被他一带动,也跟着抱成一团大哭起来,但她害怕孩子被吵醒,一直不敢哭出声。
“老婆,这不是梦,我终于抱到你了!”
芷苏不说话,只是有无数的眼泪哽咽在喉咙。
“你走后的每晚,我都梦见了你,可你对我很冷漠,我看着你,觉得心都要被人挖了一样。”
沈旭尧也不知咋的,肚子里藏了三年多的话,好似要在今晚都倾泻出来。
“老婆,你还爱我的,对不对?”
“芷苏我爱你,真的,我这辈子只爱你,算是被你俘虏了。当初是我的错,总觉得再等等,一切都会变好,结果呜呜……”
芷苏一怔,他说他爱她!
“我……”
“你别说话,让我抱抱你,你怎么瘦成了这样?”沈旭尧摸着那纤细的小蛮腰,心疼得要死。
芷苏三年多没跟男的亲近,只觉得沈旭尧又开始耍流氓了,立刻制止了他的咸猪手。
“别把孩子吵醒了,睡觉!”
最后那句略微威武,沈旭尧像地主家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乖乖地抹干眼泪,躺在双胞胎穿过的衣服铺成的床上睡着了。
那一夜,是两人这么多年睡得最安稳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