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你仔细瞧瞧看它到底像什么。”小塔每日围着羿娴,哪怕夜深人静,它也坚持不懈的悬浮,不肯离去。
紫寒刚到时便觉得此物精致小巧,非是凡品。眼下打发了那群求偶的幻兽们,注意力自然而然又回来了。
她轻佻了下眉,随意找了一处地儿斜躺下,慵懒的仿佛横卧在贵妃塌上,她手指微勾了勾,“过来。”
羿娴,“……”
小塔因不死蝶误差导致现世,可到底不是她的私有物,更不会听她的话,有时脾气还坏的很,之前被小塔砸过的幻兽至今还躺着,多处骨折,多则三月,少则一月不能动弹。
一龙一塔互相对峙,气氛有几分尴尬。
羿娴挠头,正迟疑要不要坦白从宽,棉花糖已屁颠屁颠的凑了过去,赖在大师姐怀里,努力将自己团成一团,似要回到小时候那样,窝进大师姐的怀里才罢休。奈何个头到底不能和以往比了,险些将大师姐给拱下去。
大师姐轻抚了抚摸棉花糖柔顺的长发,变戏法似的变出了一根头绳,“乖一点,别乱动。”
棉花糖乖的很,说不动就不动,还拽了拽自己垂在耳边的发丝。
羿娴看到这一幕,深觉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娃被一条龙给白拱了,棉花糖对大师姐的依赖,犹如雏鸟情结,怪就怪当初她的灵力不如大师姐那般充沛,这才让龙有机可乘。
真气人。
“溜什么,你还没交代秘境怎么会出现在此。”
“……”
紫寒随意给棉花糖拢了一束发,拢完后漫不经心的看着羿娴,似在等她的答案。
羿娴浑身都不自在,“它自己出现在这……大师姐你信么?”
紫寒似笑非笑的斜睨她,把玩了下棉花糖甩动的马尾后,“我看起来很傻?”
羿娴连连摆手,不敢。
但,事关不死蝶的时空回溯,着实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行了。”紫寒坐正,见羿娴一脸的纠结,也不打算继续为难她了,“我此次来寻你,是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与你交代清楚,免得你总这般稀里糊涂,到时候又如何真正接管幻兽一族?”
“啥?”
羿娴怀疑自己听错了。
紫寒见不得她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轻哼,“培养了你这么长一段日子,云渺峰你照看的很好,更别惶一个小小的幻兽谷。再说,与兽打交道,不是你最擅长做的事吗?”
羿娴差点给大师姐表演一个现场下跪,“……云渺峰还是大师姐照看的好,我,我没做什么。”
她既没带领师姐师哥们历练,也未给云渺峰长什么脸,当不上大师姐这般赞誉的。而且,大师姐到底从哪里看出她擅长与兽打交道了???
紫寒没理会羿娴的推脱,负手而立,围着九层灵修塔转悠了好几圈,“我本也没打算让你在此时接手。奈何,天不遂人意。天澜山凤凰以身填了深渊,魔女又趁机逃脱,它也出来了。”
说到最后,指的竟是小塔。
那场经久不衰的烈焰似还在燃烧,将整个漆黑的深渊照的透亮,火红火红,耳边还有被风声逐渐吞噬的凤鸣,这一幕幕,仿若发生在昨日。羿娴并不是个喜欢长久沉浸在伤痛中的人,可被大师姐这么一提,很多已被她刻意遗忘的伤痛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大师姐。”
“青山宗便会成为下一个天澜山。”
羿娴空洞的瞳孔瞬间放大,盯着紫寒那张脸久久不能回神。这些话拆开她好像都明白,可联在一起又似什么都不懂了,“大师姐,你到底在说什么?”
紫寒一改以往的懒散,神色变得格外郑重,“你见识过天澜山的惨状,该明白,一旦魔女打开连接深渊的位面,青山宗便会不复存在,青山宗所有弟子们也难逃一死。羿娴,你明白了吗?”
羿娴摇头,不明白。
紫寒看羿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气得拨弄了下小塔,小塔最初还发出了铮的抗议声,不知道大师姐使了什么手段,之后便乖乖的任由大师姐触碰了,“秘境内,打开深渊后什么样的你也瞧见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白?”
羿娴不明白的事太多了,扳手指都数不过来,“大师姐刚刚为何说小塔也出来了,难道九层塔本该出现吗?”
紫寒,“自然不,九层塔秘境一直以来都处在另一层位面,唯有两把钥匙才能联手定它的位置,它忽然出现,不正说明了一件事,位面变得极不稳定,兴许青山宗毁灭的那一日即将到来。”
原来如此。
显然大师姐不知道,时空隧道的打开影响了小塔的存在。可能还与当初不死蝶揍过小塔塔灵的事,这才导致了小塔现形后总跟着她。羿娴悄然的松了口气,随后又不由自主的提了起,“大师姐,我在幻兽谷中遇到过从天澜山溜走的魔女。”
紫寒上下的扫了她一眼,直把羿娴看的寒毛直竖,“魔女没对你做什么?这种深渊下的生物最是睚眦必报,当初你和念云音联手以阵法克制,它肯定会想尽办法的报复你们。”
羿娴一想起在天澜山上围困魔女的人那么多,结果对方只挑了她来报复,这概率比中□□还准,“大师姐猜的一点也不错,她来绛青小镇就是为了杀我。”
何止是睚眦必报,手段异常狠辣,只一点,她至今都没想明白,“她接近我们时,光衍根本未感觉到她身上任何暗灵。而且我当时确信真的杀了她,她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