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糊站起身来,一手拎起腰间最外层的蓝紫晕染薄纱,轻飘飘地原地转了个圈。
白皙脖颈修长优雅,裸露的手臂舒展流畅,纱摆按颜色、分层次如花盛放般一圈圈荡起,拎在指尖的那层薄纱宛若精灵轻盈朦胧的翅膀,绕着他纷飞盘旋,带起阵阵微光,在薄纱的半遮半掩间,那双眼眸,如隔森林秋雾……
“啊啊啊啊啊!”一片寂静中何颜多最先给出反应,他将手中调好的颜色往垃圾桶一扔,激动得发出鹅叫,“缪斯在上!我有了一个更绝的点子!绝对!绝对美翻全场!”
说完,他便埋头在乱糟糟的化妆箱里翻找起来。
胡糊见过太多次何颜多这副激动到缺氧的模样,早已经平静无波,他看向萧思,道:“外面那层其实就是我们训练时的道具纱,要拎着跳的。”
萧思:“握草!”
“?”胡糊:“什么?”
萧思反应过来,慌张解释:“啊啊啊糊糊我不是骂你!只是在表达惊叹!”
“奈何萧思没文化,一句握草走天下!”
“真的绝了!”萧思冷静了一点,绞尽脑汁想出一个形容,“糊糊,你刚刚就像……精灵?不对,还要更高级一点!像神!花神,绣球花神!还是西方、希腊那边的神!”
萧思从前看过一部讲希腊众神的动漫,那时候他就觉得国外的神明比国内的少了几分神性,更像是某种象征意义。美到极致的象征意义,或是强到极致的象征意义……
肆意、没有拘束,从心、从身而动,大部分比人还要糜乱。
可刚刚看到糊糊转圈,他脑袋里却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样的糊糊,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那支无尽夏。
他就是无尽夏花神。
胡糊慌慌摆手:“我没有!我不是!你别乱夸张!”他只是个小妖怪鹅已!
好不容易把萧思蠢蠢欲动的长篇大论扼杀于喉咙,胡糊刚刚松了一口气,结果一转眼就对上月追专注的眼神。
那口气又瞬间提起。
胡糊看着月追,声音都有些结巴了:“怎……怎么了吗?”
月追摇头,目光却仍然放在他身上,好半晌才默默移开。
胡糊抿抿唇,心脏怦怦跳。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两天,爱豆沉默了好多,还总是这样……默默地盯着他……
“来,把这个围上,我给你挑染一点发梢~”何颜多荡漾的嗓音打断了胡糊的思索。
胡糊乖乖披上大毛巾。
何颜多撩起胡糊一缕头发,声音有些疑惑:“你这白发是拍一醉江湖宣传片时染的吧?染的真好,特高级……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
“啊?”胡糊紧张到卡壳,下意识看向隔壁化妆台的月追,眼里满是慌张与依赖。
月追及时开口,十分淡定:“我们后面去补过色。”
“噢!这样啊,我之前还打算给你们补色来着。”他就说嘛,染一次怎么可能这么持久,算算时间,也该到长出黑发的尴尬期了。
“对了,你们是在哪家补的色啊?手艺有点厉害哦!”
月追依然淡定:“忘了。随便找的一家。”
闻言,何颜多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继续追问,他开始专心的打理胡糊的头发。
小狐狸高高提起的心缓缓放下,他悄悄朝月追眨眨眼,露出一个小小的、心照不宣的笑容。
小妖怪理发店,颜色自选,随意变换!纯天然无添加,绝对不伤发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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