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这十年,因为出身的事,闹出来的事情还少吗?
段美娟摇头,“不对啊,这次高考政审,不用在意成分的。”
“你听广播瞎说,我们厂里好些个工人的亲戚考试,都因为成分这事没报上名,有俩是地主家的孩子,这都还没正式政审呢。”郭安娜一脸的鄙夷,“除了成分,还能为啥?”
段美娟嘀咕了句,“可阮文她姑父是烈士,还能啥成分?”
原本懒洋洋地坐在那里的郭安娜忽的精神起来,“阮文,你刚才说的是阮文?”
段美娟看着那热烈的眼神,觉得有些怪怪的,“我什么都没说,老魏你快点哈,饿死我了。”
厨房里又只剩下小情侣两人,郭安娜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人,她起身到灶台边,“刚才她说的是阮文,她家里人不让她高考是吧?”
魏向前不清楚段美娟忽然没头没脑说这事干嘛,他点了点头,“应该是。”
“阮文,成分。”郭安娜笑了起来,阮文是孤儿从小在周家长大的,那她亲生父母什么身份呢?她想起了自己上午的大胆猜想。
如果阮文是私生女,她姑姑不至于担心不让高考。排除这个原因……
“魏向前,你说阮文不会是资本家的后代吧?”
院子里,正在晾晒被子的王春香听到这话心肝一颤,险些把自己连同被子挂在晾衣绳上。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巧听到了这一句而已。
资本家的后代,他们是在说阮文吗?
……
阮文最近扎根在举人老宅。
就连周末,都没能回王家沟。
时间太紧了,备考生们面对知识的海洋,像嗷嗷待哺的婴孩,她都不好意思不挤出时间来带他们学习。
她没空回去,阮姑姑就亲自过来看望儿子和侄女。
只是今天,阮姑姑来得迟了几分钟,身边还跟着王春香。
“小王知青说有要紧的事要问你。”阮秀芝觉得这小同志也好玩,一路上都欲言又止的,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问她,又不说。
王春香很担心,知道周家婶子周末下午都会去县城看阮文和周建明,她跟着一块来。
当即,就拉着阮文找了个僻静地方说话。
“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可今天郭安娜去知青大院,跟魏向前说你是资本家的后代。”
阮文:“……”
她祖上往上数三代是地道的贫农,根正苗红。
当然,这是前世。
至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