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辈子的仇与怨?
可她更头疼的是,罗嘉鸣还怀疑起了阮文。
“陶衍你总知道吧,你觉得他会居心叵测的推荐一个间谍给我?”
罗嘉鸣正色反驳,“我认识陶叔叔您不用再重复,但是上了年纪的人容易被蛊惑。”
罗主编气的拿起鸡毛掸子打人,“嫌我们这些人上了年纪是吧,起码我们活到了五十多岁,你还不定能活到这岁数呢。”
她是真生气了。
罗嘉鸣被抽的生疼,看着直喘气的人,“是我胡说八道,您别往心里去。”
他脚下生风离开了出版社,避免被鸡毛掸子招呼。
只不过,阮文的确很可疑,他不把这件事查个清楚,过不了心里那关。
想要查清楚,那就得再回安平。
罗嘉鸣是行动派,当即就是买了去安平县的火车票。
阮文哪知道自己被调查了,就算知道了她也做不了什么。
到最后,还是按照固有的计划生活着。
第二天阮文又收到了罗主任的信,约她周末的时候去出版社签合同。
阮文松了口气,拿着手里的这本《雾都孤儿》,轻声笑了起来。
……
五四运动会。
这会儿的省城凉暖合宜,省大的操场上四处都是高举着加油横幅的学生。
曹丹青看了眼身后,“她确定参加接力吗?”
班长对这种怀疑革命同胞的行径表示谴责,“曹丹青同志,阮文同学跟着我们训练了半个月,怎么可能逃避比赛?石磊同志你觉得呢?”
生活委员哭笑不得,班长你最后这句也底气不足啊。
曹丹青嗤笑一声,转头去看那边正在进行的跳高比赛。
他们正在等待检录,而混合接力赛中唯一的女同学阮文迟迟未到。
“同学,你们班人到齐了吗?还有一分钟,人要是到不齐就取消比赛资格了。”
“马上马……”
“取消就取消呗。”曹丹青说风凉话。
“班长,你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咱们辛辛苦苦练了半个月,人家就练了三天,还来一句取消就取消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只眼,有个眼睛长在头顶看不见其他人呢。”
等待检录的同学还挺多,听到这刻薄的一张嘴都回头看去。
阮文穿着当下最流行的士林蓝运动服,脚上是一双白色的鞋子。
有学生认了出来,“那是梅花牌的运动服,一套得三十大多,脚上的鞋子是回力的运动休闲鞋。”
这两样,不拿五张钞票出去,可穿不到身上。
除了个别干部子弟,寻常人家出来的学生,有的一学期省吃俭用也才花五十块。
班长也愣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