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团红军连长流血不少,伤口也有了些感染;陆达把最后一点麻药全用了,取出子弹后,见并没伤着其他器官,铁英放了心,叫陆达和红十一团的四个战士只照顾三个重伤员;八个土匪吃饱喝足后,遭关在一见屋子里“好生休息”,不得乱跑,否则将被勒令退伍或遭杀死,连挑夫都没得当了。
从街上走过几个让自己心悸的人,又得一个叫郑幺娃的降匪点水,说这几个人是土匪,不是黄鼠狼的人,是后山沟里一个叫“万山红”的人手下,铁英觉得今晚并不平静。
万山红这名字听起来才叫个人名,完全不像土匪。但真要这么认为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个‘红’字指的是鲜血,而万山都是鲜血就可见这个名字所代表的血腥和暴力了;其人其貌不扬,也没有多大的能耐,凭的是出手就见血,少有缓和的余地;不管正邪,稍有违逆就必死无疑,没有活口;性情暴虐、凶狠狡诈,杀人如麻。至于有多少人枪、老巢在哪里都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人极少出手,而出手就是血案;也没有固定的地盘,也不管是谁家的地盘,只要他出手,连郑二杆子都要避让三分。其诡秘的行踪和杀人不留活口的凶残,在这一带绝对比郑二杆子名气大。
他妈的,蒋介石一天在做啥子,这里的土匪可能比百姓还多。这才离开匪巢又撞进狼窝,既然躲不掉就只有面对,哪个还怕了哪个不成?
天,已经晴了,但夜黑风高,还是一个杀人夜。
除了两个重伤员和陆达,老侦察班加轻伤和铁英、虎子还有八个人、六挺机枪。铁英早把赵家大院周围地形摸了个遍,命陆达一人照顾重伤员和监视降匪;命已经恢复了些体力的十一团四个战士为弹药手,四挺机枪占据赵家大院前后两面院墙;左右两面邻居的民房上各隐蔽一挺机枪;虎子一人为机动,以一支驳壳枪填补前面唯一一处转角所形成的射击死角;自己去大院后面两、三百米远的那个破祠堂过夜。
连续三天不分白天黑夜的打斗,侦察班好不容易才吃上一顿像样的热饭,可没吃上几口土匪就找上门来了。
正街上土匪不多,两头和转角后不过二十来个人,有五、六支火把和十几支枪,封锁了院门和两边街道;后面山坡和菜地里土匪要多些,有三、四十人之众,小山坡和院墙外吵吵嚷嚷的站满了人,全不把几个红军放在眼里;没有条件可讲,乖乖的放下武器举了双手出门。
要依虎子的脾气早就开枪,不过铁英不在他也耍了回心机,要土匪头目出来说话,然后想一枪打死。可话还没有说完土匪头目就开枪,“万山红”之蛮横可见一斑。
土匪开枪,侦察班隐蔽在院墙上的六挺机枪同时响起。不说子弹如何,光声音就是这群土货从来没有听过的,在土匪还没有想到要拉枪栓或想到要拉枪栓杀人时就大半挨了子弹。“万山红”之匪名红遍万山,其残忍的作风鲜有违逆者,跋扈至此、张狂如斯,万不料几个残弱的红军敢开枪,而且还绝对是第一流的好枪。
其实除了亡命和心狠手辣这群土匪和其他土匪没有什么区别,没有战术、没有枪法,有的只是亡命。不过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机枪子弹下亡命其实就是愚蠢,愚蠢的土匪尤以后面为最盛,鲜不知子弹会要命一般,在成群成堆的死人后活着的土匪还悍不畏死向院墙扑击,结果可想而知。连四排长如此的杀人者都打得头皮发麻,这哪里还是愚蠢,简直就是一群只想着要杀人、不要命的疯子。
第一轮的突然打击后,前面街道上就只有转角后的七、八个人了,而后面坡坡坎坎的田地里估计最多也就只有一、二十人。而且这些晓得趴在沟坎后躲避子弹的人居然不走,还零零星星的把枪向红军乱打,其中也有两支花机关枪和三几个枪法不错的人。
不要命的愚蠢土匪都死了,而这些还算聪明的土匪又不“呜呜啊啊”发了癫的站起身来冲,有一搭无一搭的子弹还颇有威胁。虎子命四排长也稀稀疏疏的还击,自己准备出击。但离这群土匪不远的破祠堂里开始响枪,铁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