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奋的问他:&ldo;真的么?&rdo;抱着他的胳膊开心的摇了起来。
他看着他的胳膊,我立马放了下来。听他说到:&ldo;看到你的开心是为了另一个男人,真是不好受啊!&rdo;
我瞬间呆若木鸡,这种被噎住的感觉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前一句还说的我心花怒放,下一秒就能让我尴尬窘迫,好言好语从来没超过两句。明明很关心我!明明是在做好事!明明有颗玻璃心!却总是嘴硬心软!
我盯着他的背影默默出神,难道这就是他?在坚硬的外壳下有颗柔软的心?
过了一会儿,我看到了大杨杨。眼泪&lso;唰&rso;的一下就流了下来。他的头发因为不用打理,依旧利索,剩下没有一处是往常的样子。脸色是带着疲倦的惨白、眼里通红布满了血丝、嘴巴干裂、衣服全是褶皱……
我从来没看过他这个样子过,以往的神采奕奕荡然无存,只剩下满身的狼狈与消沉,他步伐不稳的快步走到我的面前,脸上是满满的泪水,嘴角却弯起了很大的弧度。我第一次觉得哭中带笑是世界上最美好的笑容。
他伸出手,把我的泪抹掉,我用没有扎针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反手握住了我的,一点一点的轻按、摩挲,最后捏紧。我也捏了下他的手,说:&ldo;没事了!&rdo;
他点点头,坐在我的身旁,只是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我觉得心里像是有无数的针在穿刺着我,每一下都留下满满的酸涩。他的眼睛有些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很难想象他这两天内心所受的煎熬,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我找着话题想说些什么,问他:&ldo;我是因为化疗药中毒的么?&rdo;
他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的说:&ldo;嗯!正常在人体内的血药浓度是小于025,你是稀释了10倍还80多。&rdo;
我笑着说:&ldo;这说明我生命力顽强啊!不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么!&rdo;
他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咧了咧嘴,笑着说:&ldo;嗯!都挺过来了!&rdo;
&ldo;我什么时候能出去?&rdo;
&ldo;张奕宁说一会儿再化验下血,如果正常了就可以出去了。你现在还难受么?&rdo;
我点了点头,说:&ldo;嗯!难受!肠胃感觉像被火烧着。嘴里全是泡,说话都疼!&rdo;
他拍了下我的手,说:&ldo;那就安静点,别说话了。&rdo;
&ldo;不!我想和你说话!&rdo;
他起身,嘴贴在了我的额头,说:&ldo;乖!听话!&rdo;
&ldo;你回家睡一觉吧!我看着你这样心里难过!&rdo;
他又吻了下我的额头,说:&ldo;好!你睡了我就走。&rdo;
我只能闭眼,即使不困也让自己睡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似梦非梦,再次醒来时,我又回到了原来的病房。
妈妈在我身旁的陪护床上沉沉的睡着。她的头发凌乱、额头锁紧、紧紧的抓着被,像是在做着不好的梦。我伸手把他的额头舒展开来,给她重新盖了下被,她好像是累极了,只是转了个身就又睡了。
我重新的趟回到床上,眼睛盯着病房的天花板,了无睡意。从来不觉最平常一呼一吸也是那么的弥足珍贵;从来不觉得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那么的激昂振奋;从来不觉得眼前的熟悉的一切是那么的安宁祥和。
不知是感恩这个世界的美好、感慨于劫后的重生、还是感动于这静默的夜,抑或是身体传来隐隐的疼痛,让我的泪就这么顺着眼角滑落,毫无声息。
从来都没此刻这么努力的想要活着,想要努力的大笑、努力的大哭、努力的感受,即使将来要面对悲苦、坎坷、伤痛,但却有我所期待着的未知和精彩……
&ldo;叮……&rdo;
我的手机响了一声,是短消息。我拿起手机连忙换成了震动,看了眼屏幕,里面有好多条未读信息。有诺诺、毛毛的问候短信,还有大杨杨的三条信息。他不是知道我这边的一切状况么?怎么还会给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