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姨就莫要赞誉了,若是再继续赞誉下去,丽娘岂不羞死在此!”杜丽娘嫣然含笑,更见清雅的容色。
徐氏拉着容秋离觑看,低声对儿子说道:“如今你也一睹丽娘仙姿了,心中有无情动?”
“并无!”容秋离冷冷淡淡道,“孩儿与她素昧平生,安能因一面之缘就成百年婚约?”
徐氏蹙眉道:“丽娘聪慧娴静,是绝佳的婿女人选,你不中意,可是倾心她人?”
容秋离心下一咯噔,逞辩道:“孩儿又不是那等痴男子,如何见她一面就能倾心,阿父就莫要逼迫孩儿了。”
徐氏默默良久道:“你母君与丽娘母君有旧日的情分,已通媒妁之言,恐怕不会遂了你的心愿,你若不应,且看着吧!”
客堂内,容桂笑着问道:“本君家有一公子,与你年岁相仿,还未婚配,愿与你家永结姻好,不知丽娘是否有意?”
容家的公子,其实早在她来府城时,就见过了,因着母君特意嘱咐,她才舍下书本,来到容府附近看了一眼。
那位公子长得确实俊美,如今忆之,都令人心动不止。
杜丽娘收起胡思乱想,恭敬的回道:“但凭母父做主,丽娘绝无异议。”
藏于内室的容秋离闻言,面上一片冰冷之色:母君身为一州知府,说一不二,既然许了婚姻,恐怕不会再做改变,而自己心意未定,如何能匆匆嫁人!
难道,只能恭听母命,嫁与杜丽娘?
容秋离心里惶惶不可安,等到母君送别了杜丽娘,才急不可耐的表明心迹道:“母君,孩儿对杜丽娘并无情意,如何能嫁她?”
容桂疑惑道:“像杜丽娘这样的女郎,若是出了府榜,不知有多少人家觊觎呢,你倒好,一句并无情意,就要拒绝了这么好的亲事?”
“此事不能儿戏!”
容秋离急了,拉着容桂道:“母君不是允诺孩儿,到了春日宴自择妻主吗?怎么不问孩儿的心意,匆忙将此事定了!”
“等到了春日宴,若是丽娘喜欢上别家公子,岂不是白白错失了一桩好姻缘?”容桂拂开儿子的手,坐了下来说道,“难不成你还想嫁夫郎多的人家?”
最后一句,让本来烦乱的容秋离瞬间清明了几分,他定了定神,才冷静下来。
“母君说的不无道理,那便等到春日宴后再看吧!”
容秋离施了施礼,走了出去。
徐氏审顾着儿子的背影,带着几分猜测,对着容桂说道:“我看离儿的态度,倒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
“心上人?”容桂立马坐正了身子问道,“可看见他与女郎有过来往?”
徐氏摇了摇头:“倒是没有,不过离儿,对丽娘无意,我们若是强配,岂不是忤逆了儿子的心愿,我就只有这一个儿子,万不想他嫁给不爱之人!”
容桂听着,也有些坐不住了:“既如此,你便好好审查审查,先把他倾慕的人儿找出来!”
徐氏一边答应一边嘱咐:“那妻主先不要与杜鹃通音信,免得事情无法收场!”
“此事本君知道,离儿婚配的事暂且先搁置下来吧!你去看看他,莫叫他再出门了…”
徐氏答应着,魂不守舍的辞了容桂,出了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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