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布之下,还立起来一个铁制大棋盘,棋盘下还有许多磁石制的黑白子,当真大手笔。便是楼上着一子,这大棋盘上就会复刻一子,如此与来观战却不能入楼之人方便。
端祐,此时此刻大赵之年号。
这显然也是一个噱头,本只是两个学宫约战,忽然就成了“棋圣战”,仿佛在争夺一个时代的棋圣名号。
其实棋圣之名,好多年没有了,还是昔日甲子神算魏青山有过这般称号,何人能称棋圣?
力压一个时代皆服之人,所有人都公认不如他,他才会被人尊称一声棋圣。
如今几十年来,早已没有这般能让众人皆服之辈了!
而今,棋圣之名又出,不外乎赵百梦私下操作!
未名学宫此番来人不少,有十几个之多,最有名自然是“雪崩无敌”谢祢,此人年岁不长,三十多左右,颇为儒雅,面色白皙,须发井然,当真有个好卖相。
谢祢自然也是未名学宫棋院代表人物,更是国手,在天子堂前也有棋待诏之职,甚至与天子也下过棋。
双方人马早已在黄鹤楼最高一层坐定。
却是谢祢表情微微有些难看,但他不说话,他身后之人开口“敢问大先生,今日约战,怎么如此盛大?楼内来了诸多州郡学究先辈也就罢了,怎么楼外还来了这么多贩夫走卒?那些贩夫走卒看得懂吗?”
大先生也是苦笑,他也不知道今日会是这般盛况空前,棋道在读书人眼里是很有地位的,也代表了某种仪式感的东西。
但在贩夫走卒心中,哪里管得这些东西?
大先生看向赵百梦,赵百梦自然来答“楚地有才,百姓皆喜雅事,又是南北学宫对战,盛大一些自也正常。”
未名学宫那人又问“那你们忽然打出一个什么端祐棋圣战,头前也未与我等先说明,这是何道理?”
赵百梦又答“谢先生乃国手也,不论的庙堂之上,还是风流雅士之中,谢先生隐隐也有横绝一时之势,再说,要论棋道,天下间,不外乎南北学宫为盛,此番,北学宫谢先生远道而来,南学宫叶教习也是代表,此番胜负,配得上棋圣之名。”
许多事,一旦出圈了,那就不是原来的事了,由不得当事人了!
未名学宫那人看了看自家谢教习,又说“反正你们这事,做得无礼!”
无礼吗?显然有!
但赵百梦能说服所有人“无妨的……谢先生本来就有横绝一时之能,此番谢先生若胜了,珞珈学宫便也心服口服,认下谢先生棋圣之名,不外乎一个端祐棋圣而已,难道谢先生打败珞珈学宫之后,还配不上一个端祐棋圣之名吗?”
那人又看了看谢祢,只见谢祢不说话,而是坐到了棋盘面前,那人自然也就不说话了。
显然,谢祢被说动了,或许也是自信,自信自己不会输给面前这位十一岁的小女子,兴许,谢祢也对棋圣这个称呼有心思。
赵百梦拿捏的就是这么个人性!
对面十一岁的小女子早已坐定,此时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师兄。
师兄脸上有一个极为爽朗的笑容,小姑娘微微点头,心思定下。
棋局已然要开!
双方各自站定自家身后,还有珞珈学宫教习李鼎亲自执笔准备记录棋谱。
却听黄鹤楼外有一声音回荡半空“剑道宗清安小子,出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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