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妙娘这等身体平日很好的人,生下孩子也是元气大伤,她肚子上已经缠着束腰,这是防止生完孩子之后肚子变大,这就不说了,还要排恶露,这恶露据说也要排一个多月,多的甚至快两个月,活脱脱受罪。
她当然不是那种受了苦都忍着的,程晏近来看她,她都会撒娇:“平日来五六日的月事我就已经觉得麻烦了,如今却是一两个月,且每日都疼。”
程晏闻言很是心疼:“我知道你受苦了。”
“苦是苦了点,但是孩子也是我的,所以也算不得苦了。”妙娘看着悠车里的儿子,更是满脸慈爱。
孩子未出生前,家中长辈就已经选好了名字,单名一个倦字,小名蓼蓼(lu四声)。
倦是希望他日后不要倦怠,人生在世凡能成功者多在一个“勤”字,而蓼蓼则有生长之意,寓意极好,期待他能健康长大。
妙娘也觉得孩子大名小名都取的极好,因此并无异议,当然有异议也无法,在这件事情上,别说是他,就是程晏本人也没什么发言权。
但不管如何,孩子还是她的,也是她自己愿意生的,她绝对说不出什么自己多累是因为替别人生孩子生的这种话。
程晏也喜她这点,很少矫情,撒娇也只是情趣罢了。他执起妙娘的手道:“你且好生养着身子,但凡要吃什么补什么,只管吩咐下人就是了。或者要办什么事情,也跟我说便是。”
“我能有什么事情,无非就是这个小不点罢了,但他也有下人伺候,还有婆婆照看。倒是晏郎,读书也莫太累了,其实我说这些,怕是晏郎耳边都听的长茧了,但我知道君心中有宏图大业,可若是不保重身子,如何行大业?这大概就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
程晏一凛:“正是如此。”
他只记得功名,但就像妙娘说的,即便到时候自己真的有一日位极人臣,可因为身体原因,一切政令中途断了不说,还有可能被人攻讦。
故而这话他更听到心里去了,也十分受用。
坐月子期间,夫妻二人不能同房,程晏走了之后,彩云上前道:“咱们二爷在书房从无邪念,一心读书,偶尔和同窗们相聚。现下听闻老爷的门生们也时常上门来,都是咱们二爷在接待。”
妙娘笑道:“这就是再好不过了。”
官场上门生可是很重要的,程晏本就是喜欢交游的性子,多交些朋友是好事。
她不是那种日日都要丈夫陪着的人,其实夫妻之间,各人有各人的事情,反而是好事,太过亲近的关系离破灭就不要了。
“二奶奶,其实也不怪咱们二爷这番用功,听闻林编修这不过两年,已经是侍讲了。”
侍讲?
妙娘感叹,不愧是男主,果真厉害。
侍讲虽然只是正六品,但却是能面圣的,能在天子身边如何升官可就容易多了。
寻常人觉得官位不高,但事实上翰林院的掌院学士也不过五品,但是将来却是前途不可限量。
其实她对男主林寒哲没有太大恶感,而自己作为原书恶毒女配,基本上都已经完全不是书里的那个人,而林寒哲和她的婚事几乎也是顾老夫人和芳娘作坏,因此,她对于林寒哲完全只当陌生人。
但是她内心清楚,正因为自己和林寒哲的纠葛,现下众人多夸林寒哲踩程晏,程晏现在看起来似满不在乎,但他内心之高傲妙娘很懂,所以也知道程晏在和林寒哲较劲。
这种较劲,程晏这等聪慧之人当然不会真的学的油尽灯枯来较量,故而就多结交人,尤其是有名望的干臣能臣,日后初入官场,他就比别人会的更多。
做官可不是看状元榜眼,程清并非状元,其官位却在其弟程添之上,便可知了。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妙娘主要是月子里养好就成,她更多的功夫就拿来歇息,什么都不做,调理身子骨。
两个月后,出了月子之后,气色大好,脸上也无任何斑点,唇红齿白,还是和以前一样。
即便脸颊微丰,但腰却还是和之前一样,她出了月子之后,最高兴的莫属于程晏了,他立马把自己的铺盖搬来。
说起来妙娘以前总听说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如今看程晏并非如此,可见那些什么男人都会出轨,男人和禽兽一样云云,这不过是男人自己的借口罢了,真的要约束自己,当然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