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越看了看桌上的文书,复抬眼打量着站在前面的廷臻。
“反正都要治我的罪,何必让我亲自跑一趟。”
“这便算是对你的惩罚。”
“若是谋反的罪都按这样治,我看大周不日便要大乱。”,廷臻淡淡地开口。
“若是这样,不当皇帝又如何?”
“以我的离开,换他继续留住这个位置,何如?”
“你可决定好了?一经章印,文书生效,你便再也不是大周的二王爷了。”,目光饱含深意,廷越拿起玉玺。
“我从来不知你是优柔寡断之人。”
“是吗?那便保持你这种看法。”
说完,执起玉玺在文书上重重一压,再拿起时,已是鲜明的标记。
廷臻拿起文书,扫过一眼,放入袖中,“既然如此,草民告退。”
“你这一走,我又得失去几个得力助手去跟踪你,真是可惜了。”
闻言,廷臻止住脚步,转身看着他,“有劳皇上挂心,不过草民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门又关上,带进一阵凉爽的秋风。廷越脸上浮现出笑容,“潇儿,我们很快就会相见了。只是到时,你会怎样看我呢?”
···
“砰砰。”
门被人敲响,昊澜坐在房中,神色怅然。
“昊澜,昊澜,你开开门啊!”夏蔷在房门外,焦虑地想要透过门看见他。
“昊澜,你别闷在屋里,有什么事跟我说啊,昊澜?”
屋中一片静默,还是不见他应答。
夏蔷无奈垂下手,顺着坐了下来,“昊澜,我知道你心中难受,可你也不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这样消极地对待事情。我担心你,我不想看你这样日渐消沉下去——”
“吱呀——”
门从里面被打开,夏蔷站起,看着形容憔悴的他。下一瞬,昊澜紧紧抱住她。
“对不起,蔷儿,我没能考虑到你的感受。”
夏蔷感到他的颤抖,轻拍着他的背,“昊澜,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让我帮你分担,可好?”
“···蔷儿,我是个罪人。是我亲手害死了母后,我有罪······”
夏蔷心中涌起难受,他平时虽然看起来不太喜欢亲近太后,可他终究,唉。
无言地让他静静抱着,或许,这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
自从那日逃出来后,沛晋便和沛柔姝藏在山上,以躲过官兵的追查。却从两个过路樵夫的交谈声中得知了家族的噩耗。
“还别说,沛晋那老家伙的确是狼子野心,听说他在二十二年前就生了不好的心思!”
“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皇上看破,阻止了他!”
“前几日张贴出来的告示我看了,对他的惩罚也是狠。”
“是么?说来听听。”
“皇上削去了他的官职,也免去了他女儿沛柔姝的头衔,除他们逃出的两人之外,一家老小全部流放东南蛮荒之地!还说抓到他们父女二人后,施以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