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可能是我遇见她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她叫陈莉,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有点笨笨的,每一次我与她相遇,她都要介绍一下自己,虽然很繁琐,但我并不讨厌,我曾以为她是我的全部,直到我失去了她之后,我每时每刻都在惊讶于自己还活着,没了她,我早就不完整了。
我思来想去,最后我明白了,我要带着我和她的结晶一起活下去,我对他很好很好,好到被别人当成了典范。
有一天,他蜷缩在一处角落,哭着对我说,“爸爸,有个怪物他拿走了我的腿。”我以为那是一句玩笑话,可谁又能想到,他的腿真的动不了了,可是仪器测出的结果是一切正常啊。
他绝对不会骗我的,那可恶的怪物,有能耐冲我来呀,我只能像这样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好景不长,他对我说,那个怪物又要来了。
我慌了,我开始去找一些别的方法,我翻阅着古籍,直到我治好了一个忏悔录的人,他告诉了我有关门外的奇思妙想,我入迷了。
从那天起,我就开始寻找有关门的一切,期间我能用那位忏悔录之人留下的断绝立方保护着自己的孩子,但立方也是有耐久的,不会一直存在。
我找啊找,直到有一天,医院里来了一个叫方朵的女孩,我惊讶地发现,我竟然可以看见她的灵魂,这几年里,她和我讲述了许许多多,还有那位一直照看她的小哥,她还告诉我,医院里可能就有一扇那样的门。终于,我在太平间发现了它,我穿过了它,留下了无用的躯壳,我随后第一次见到了我儿子所描述的魔鬼,它是那样的强大与令人作呕。
也许石门能感受到我的意识,它竟将它的一切告诉了我,以及现在我所拥有的能力,我立刻就复活了方朵,在另一具身体当中,相由心生此刻得到了实现。
我又一次找到了她,因为我知道门所需要的是强烈感情牵绊之人,除了她之外,绝无他人。
她告诉我门没有告诉我的一切,她的能力,以及魂使的存在,从那一刻起,我便明白了,魂使不过是收割灵魂的人,他是我的敌人,我要消灭他,救回我的儿子,而消灭魂使所带来的业障就由已是灵魂的我来承担。
我利用复活的噱头,吸引了一批批可怜的人,我把他们的灵魂从冥界拽回,一定会引来魂使,在莉儿无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我会用断绝立方来关住一些可怜人,吸引莉儿的本能,直到魂使再也忍不住为止,我便成了。
以后的事情就交给那名叫李麟的陌生人吧,这样的话,任何人都不必遭受诅咒,因为诅咒已经锁在了我身上,魂使变成现世之物,便不再能诅咒他人了。
我迈着步子朝着一片黑暗走去,那里有光,确是一片地狱火海的光,没关系的,她陪着我呢。
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只记得在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被他所吸引了。
人与人之间就像是一块块的磁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磁极,只有合在一起,才算完整。他几乎是天之骄子,我呢,不幸从来都没舍弃过我这个厄运之子,我根本想不到我们两个会在一起,还是长长久久的那种,我就和那些暗恋他的女孩一样,普普通通,但不知为何,我们之间总是在不期而遇,这让我相信了命中注定,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丈夫,他总是在拯救我,请我吃美味的甜点,带我去天涯海角,给我至高无上的爱恋,我甚至有时候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梦。
直到那一天,我的梦醒了,在我生产之际,一个巨大的魔鬼,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寿数已尽,我无比的惊恐,我多希望那时你能拯救我,当我被挂上沉重的铁链,带走时,这个怪物看向了我的孩子,但也只是一眼而已,我在地狱里整日都在被焚烧,钻心的痛苦让我怀念尘世的雪,这样的日子,我忘了有多久,直到那天一扇门开在了我面前,它告诉了我一切关于它的事和踏过门后我会怎样,以及那只怪物残害我和我的儿子的全部真相。我依稀记得我只说了一句话。
“能见到他们吗?”在得到肯定后,我义无反顾地跨越了门,看见了他和缺失手脚的儿子,我告诉了他,门所说的话,他告诉了我他的计划,他是在救我们的儿子,我绝对要答应他。
我成功了,我杀了那只扰乱我生活的怪物一次,接下来就靠那个他所认同的后生了。
我牵着他的手,回到地狱。
我牵着她的手,来到地狱。
我们两个一起背负起这份诅咒,火焰焚烧,尖刀地狱,油锅烹煮,因为有他,我不会再怕,因为有她,我不能怕。
我与她在这份巨大的炎热中交融成最寒冷的雪花,飘啊飘啊。
沈佳麒站在草坪上,明明入秋,却只见到正午的太阳,格外毒辣,他躺在草坪上,却格外冰凉,不知是什么时候降下的雪花,竟冻得他泪花花。
“怎么了,佳麒。”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孩,看见沈佳麒哭丧着脸,连忙跑了过来。
“方朵姐姐,这里为什么会下雪啊?”男孩一脸的天真无邪。
“傻孩子,秋天怎么会下雪呢,应该是早上结的霜吧。”方朵拉起男孩,拍去了身上的泥土和点点冰霜。
“喂,你们两个快上来,该吃饭了。”轩辕雪大大咧咧地伸展着双臂。
“知道了。”方朵和沈佳麒一起朝着轩辕雪的方向喊道。
我坐在一旁公园的长椅上,给一旁的李琪读故事,李琪自由地躺在长椅上,看着长椅边上的鹦鹉小蓝在那学舌。
一阵风猛地吹过,风沙迷了眼,在我睁开眼的一刹那,瞳孔变为了蓝色,紧紧地注视着下面草坪上一个活泼好动,健健康康的少年。
或许是风沙吧,才令我添了几滴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