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站在一边,这地方没有她说话的地方。
“坐。”相柳说,“我还记得你出生的样子,那一天满天星斗,心宿特别亮,惊动了我们,等你生下来后,心宿星宫暗了下来。”
相柳神色安宁的说着他的回忆。
“本来那一天,我们本来可以离开了这个地方,心宿属青龙,那一天,地狱中压制我们的力量有变,但是我们听到了你的哭声,我们留下来了,你父亲作为狱族族长,我们走了,你父亲一定会受到责罚,你也会成为孤儿,我们无法将你养大,也无法将你带走。”
寒夜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感激的笑意,这事情想必寒夜也听说过。
相柳笑了,“放弃那次机会以后,我们等了很多年,后来我们也不愿意离开这个地方了,这里其实很不错。”
“你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据说当初你们为了离开这里,死了不少的人。”寒夜问。
“我们离开这里,能去什么地方呢?”相柳叹息说,“去人间?人间已经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故旧全无,人间又有什么意思呢?去上界?上界充满了杀伐,我们已经习惯了平静,无缘无故的卷入那些是是非非之中,何必呢?”
相柳停了下来,他叹息着说:“以前从来就没有感觉到,原来活得久也是一种折磨,死了不甘,活下去却如此寂寞。”
相柳来来回回的踱步,他的眼睛充满了寂寞。
“你为什么要想找回来你的记忆呢?”寒夜问。
“我的脑海中,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我觉得他是我们不幸的源头,”相柳的脸色变得凝重,接着,他又否认了自己的说法,“或许并不是他,一个人不幸,自己总是最主要的,但是我想找回那个影子。”
这就是相柳的执念吗?
镣铐和地上摩擦的声音越来越频繁,相柳踱步越来越快,他来来回回的踱步。
“就你,也无法挣脱这镣铐吗?”丁峰看着相柳脚下的镣铐,不禁问。
“就算挣脱了,我心中依旧有镣铐在,挣脱又有什么意义呢?”相柳回答说。
丁峰不懂他的话。
寒夜也不懂。
远处,有闪电照耀,乌云密布。
“来吧。”相柳对着乌云和闪电,他在咆哮。
风起云涌,一股飓风在相柳的身边扬了起来,对着天边的闪电扑了过去,隐隐约约有雷电之声。
那边,电闪雷鸣。
这边,相柳昂首而立。
“你不要为自己招祸。”那边,有一个威严的声音说。
“为自己招祸?哈哈哈哈!”狂风吹动了相柳的衣袂,相柳有如谪仙人,他仰天大笑。
他抬起了手,有鬼神在哭,山川在颤抖。
“我还能为自己招什么祸?是死吗?假如想杀了我的话,我一定要好好的谢谢你。”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就算仙佛也不能免俗,谁能无视生死?相柳的话中充满了轻蔑,仿佛生死重来就不放在心上似的。
天空之中,有一道道闪电在交锋,仿佛灭世。
“对抗天道,不详!”天边,那声音在喝。
“天道不公,就对抗又何妨!”相柳毫不犹豫的呵斥。
他的头发,一根根倒树而起,他的脸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天道不公,一个人怎么能指责天道呢?一个人如何有力气对抗天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