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让你再笑让你再笑。他妈的,这麽多人就你笑得最下流!&rdo;年华脑子里也开始昏昏沈沈,模模糊糊地想著大概是失忆的後遗症。
手脚被人拉开,年华不管不顾地张咬下去。那人大叫一声,拽著年华的头发让他松口,口里骂道:&ldo;你他妈的是狗吗?松口!再咬老子废了你!&rdo;
&ldo;你废啊你废啊!&rdo;年华突然一改刚才的牛倔狠厉的劲儿,开始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一群人全都傻了眼,居然不知如何是好。
&ldo;呜呜,说我有病,最有病的就是那个狗皇帝。&rdo;年华边哭边道,&ldo;用完了就扔,他当我是拖鞋吗?明明前天晚上还抱著人家看月亮叫人家心肝宝贝……呜呜……过不两天说打就打说杀就杀。他人格分裂吗?我流泪了他不疼吗?呜呜……&rdo;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一个人指著脑袋点了点,疑惑道:&ldo;坏了?!&rdo;
刚跟年华打过的那男人赞同地点了点头,可惜道:&ldo;原来还道他挺有趣。原来是个傻子。&rdo;
&ldo;可怜那麽漂亮的一张脸……&rdo;被年华摁在地上打的那士兵不无可惜地说道,被那为首的男人狠瞪了一眼,吓得忙低下头噤了声。
一帮士兵意兴阑珊地离去了,只剩年华坐在原地地抱著膝盖痛哭。小兔子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藏到年华衣服底下。夕阳将两个小小的身影拉成很长很淡,透著些寂寥凄怆。
第15章
年华哭了一场,慢慢歇了下来。片刻前那一恍而过的心痛犹有余韵,年华抱起兔子捂在胸前,温软又乖巧的兔子抚平了一些伤痛,慢慢往营地走去。
以为恢复记忆了就一切都好了,现在看来没有那麽简单。可惜这个年代没有心理医生哪,唉。
大军还在日复一日地枯燥行走,没有日历,年华不太会算日子。不过从醒来到现在,怎麽也有一个多月了吧。看苏维仍然不急不忙,走个几天还要休息上一天,悠哉悠哉像阿姨带著小朋友出去野营。年华一开始还会替他著急,後来想到这反正是元牧天那一国的,替那厮瞎操哪门子心,也乐得在军队里摸瞎打混。
那天在山坡上碰到的几个士兵後来又遇见过几次,他们看到年华跟苏维来往甚密,眼神更多了些诧异和不屑。年华知道苏维在军队里的声望很高,这些人大概是误会了自己和苏维的关系,在他们眼里估计自己头上早就顶著狐狸精几个大字了。
没关系。谁在乎。一群npc而已。年华心里不屑,一面却也对苏维警惕著,他每次看过来时那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儿,总让年华一阵心惊胆战。
又是几日过去,夜里扎了营,苏维传人找年华过去。近来只要一有时间,苏维必定将年华叫到跟前,虽然也没有什麽过分举动,可是那气氛那情境,年华龌龊的脑袋里只能想到一个词,亵玩和被亵玩。唉,真是悲惨又委屈。
年华到了苏维帐外,看到巡逻的几个士兵押了三个衣衫褴褛步子蹒跚的老人进来。年华只是下意识地朝他们看了一眼,便看到领头的那人便是那天那个兵头。细细一看,他身後几个粗鲁地推著犯人朝前走的也正是他的几个手下。那兵头似乎察觉到年华的视线,不善地瞪了他一眼,带著人进了苏维的大帐。年华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虽然是些没有素质的粗鄙男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是尽忠职守的好士兵。
既然他们有公事,年华也不好现在进去。便在帐外百无聊赖地等著。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
&ldo;苏将军,求您了。求您救救我们公子吧!&rdo;几个沙哑的声音苦苦哀求著,咚咚的声音好象是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的,听得年华心惊胆颤。又不是沙包,那可是脑袋啊。年华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ldo;几位大人请起。&rdo;苏维的声音有礼却冷淡。年华只见过苏维或温柔或无奈的样子,这样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听到,听著有些陌生,有些不舒服。
&ldo;北疆蛮夷肆虐,我奉皇上之命前去增援,此事重大,不敢有一刻延迟。诸位所求之事,请恕苏某有心无力。我相信,凭济王的本事和机智,定能平安脱险。&rdo;
又是咚地重重一声,年华眼皮一跳,几个慌乱的声音叫著:&ldo;王大人、王大人……&rdo;
&ldo;将军,老臣知道……老臣知道皇上憎恨公子,公子当初所做之事,老臣也无意开脱。可是,将军,看在这麽多年来,济城上下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惜卖儿卖女也将年年的岁赋如数上供。老臣求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救救我们公子吧──&rdo;
书!
苍老的声音呜咽著,凄凉悲惨,年华心里同情不已。但是苏维却像是不为所动一般,只不轻不重地安慰几句,便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让士兵把几个老人带下去,吩咐好好照顾。
帐帘打开,年华後退一步,看著几个老人满面脏污,额上青紫一片,老泪纵横,还在不死心地哀求,被士兵们强拉了离去。
年华皱眉看著他们远去的身影,忽然听到苏维在里面唤他:&ldo;年华,快进来。来了多久了,冻坏了吧。快些进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