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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2页）

&ldo;你说什麽。&rdo;元牧天淡然地开口道。没有起伏的音调，却蕴含著让人胆颤的风暴。

年华从他怀中挣开，有些生气地道：&ldo;皇上，你还记得你当初说的话吗？你说让我回来助你平天下，你也早说过许我先入侍卫营作侍卫。可到今天我进京已经半个多月了，你却只是让我呆在这後宫之中，无所事事。君无戏言，皇上，你到底什麽时候……&rdo;

&ldo;住口！&rdo;元牧天咬牙喝斥道，&ldo;朕一切自有主张。你算什麽东西，轮得到你来过问？！&rdo;

&ldo;那你的主张到底是什麽？！&rdo;年华也怒了，这赤裸裸的轻蔑是他绝不能忍的。他两手拳头一握，几道控制不住的暗风从他掌中溢出，震得身後的一颗大树树身猛地一颤，抖落一地绿叶。

元牧天身後的宫人们虽然惧怕於元牧天的怒气，却俱因为那纷纷落下的鲜绿叶子而好奇地悄悄抬头向上看，这在这样的天气中实在不是正常现象。只是，宫人们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元牧天却清楚得很。

面前这个青年一改往日嘻嘻哈哈或柔顺或温和的模样，瞪向他的一双眼睛精亮，隐含著不平的怒火。

&ldo;你就这麽想离开？&rdo;元牧天微微眯起双眼看著年华，冷冷开口道。

&ldo;我只是要皇上履行你的承诺！&rdo;年华咬著齿根道，&ldo;我不管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这什麽皇家後宫，於你是家是温柔乡，可是我根本一天也呆不下去！&rdo;

元牧天的右手在宽大的龙袍之下狠狠地一握，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望著年华激愤的脸。

片刻後他才缓缓开口道：&ldo;朕答应你，不会让你永远住在年华宫。但是你最好乖乖等著，如果再有什麽不敬之举，你就给朕滚出萧国！&rdo;说著便带著人离开了，看也不看年华一眼。

小李子直到元牧天走远了，才敢轻轻地走到年华身边，转到他面前，看到他仍是一脸气愤的模样。

&ldo;公子──&rdo;小李子轻唤一声。年华转过头看他，勉强地笑了笑，道：&ldo;我们先回去吧。&rdo;

&ldo;公子，你为什麽不离开萧国呢？反正你那麽有本事，皇上他根本不能把你怎麽样。&rdo;小李子跟著年华走了一段路，犹豫再三，终於轻声地开口道。

年华止住脚步，在园中路上往来的各宫太监宫女一撇即离的异样眼光中沈默了片刻，才道：&ldo;我们那里有句话，从哪里跌倒了，就从哪里爬起来。我当初是在这里被人当作娈宠，直到现在，他们也依然没有改变看法。我偏就要从这里开始，从元牧天的皇宫和朝廷里开始，让他们都睁开狗眼看清楚，我年华比他们所有人都强！比他们所有人都能站得更高！&rdo;

小李子慌忙去捂年华的嘴，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小声地急切道：&ldo;公子，你……你小声点，小心被别人听见。&rdo;

年华拉著小李子的手移开，向他露齿一笑：&ldo;我知道轻重的。没事，哥内功好，在我刚才的声音传播有效范围之内，只有几只蚂蚁在赶著蚜虫放牧，没人听见的。&rdo;看小李子放心地吁了一口气的模样，年华又笑了，一把拉起小李子跑了起来：&ldo;走，热死了，回去吃西瓜去！&rdo;

怡心苑。

外面热浪如火，一门之隔的室内却清凉舒适。一道轻纱隔开内室，一个嫋嫋婷婷的身影端坐在轻纱之後。

地上跪著一个身穿杂役太监服饰的小太监，额头触著地面，不敢稍抬一下。

&ldo;起来吧。&rdo;半晌後，轻纱之後的女子轻声开口，&ldo;你都看到些什麽？听到些什麽？&rdo;

小太监微微抬起头，恭谨地道：&ldo;启禀贵妃娘娘，那时皇上也在，小的不敢离得太近，所以所看所听都有限。年公子在皇上来娘娘怡心苑地路上，等了两个时辰，又光天化日之下对皇上眉目相勾投怀送抱，皇上便……笑搂著他去了。&rdo;

女子姣好的手将手中的丝帕紧紧地握，声音却仍旧淡然：&ldo;说下去。&rdo;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接著道：&ldo;皇上似乎本是带著年公子去往龙行殿的方向──&rdo;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看轻纱後的女子。

龙行殿是皇帝寝宫。後宫的规矩，後宫女子除了皇帝生母太後和皇帝妻子皇後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游贵妃捏起帕子擦了擦红润的唇角，轻声道：&ldo;说下去。&rdo;

&ldo;後来年公子似乎因为什麽事和皇上起了争执，皇上气得厉害，却只是斥责年公子几句，就走了。&rdo;

&ldo;没带著那年公子一起走？&rdo;

&ldo;没有。年公子带著小太监回年华宫了。&rdo;

又是一阵寂静的沈默，直到那白纱之後又响起那轻柔的女声，小太监才敢轻轻长出了一口气。

&ldo;红儿，拿赏银来，送公公出去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