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小子的神情显然很尴尬,面对周围众多人们的关切目光,他一时感到无所适从。
那个妖艳媒人又追问了一句:“黑子,现在就看你的了,如果你不介意,同意结婚,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你们把婚事定了。如果不同意,你就提出你的要求。”
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道:“这样的女子谁敢要,还没等结婚,就给男人戴绿帽子,要是结了婚,还不得害死人啊!”
又有人说道:“瞧你说的,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的时尚,没结婚前,谁都有追求选择的权利,结了婚,就能收心了。汪水莲长得漂亮,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黑子能搞到这样的媳妇,戴绿帽子也值!”
“黑子,你可要考虑好了,狗改不了吃屎,娶了这样的女人你可要一辈子不省心啊!”说这话的是黑子的一个亲戚,她的神情显然很关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黑子,生怕黑子一时决断错了会后悔一辈子。
媒人见黑子一时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就说:“黑子,虽然是我给你们牵的线,你们双方都是我的亲戚,我得一碗水端平。照理我不该多嘴,可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我还是得说清楚了,你们的婚事成与不成就看你今天的一句话了。成,以后再出现什么事,我可不负责任;不成,咱们今天就把话当众说清了。”
人群中有人说:“这样不要脸的女子谁能要啊!”还有人说:“这女子长得好,追她的男人排成队,黑子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不容易,可不能放手。”
有人在背后声音很低却很刺耳地说:“娶了吧,这样的女人有的是绿帽子给你戴!”
显然,周围人们的议论纷纷,给了黑子很大的心理压力,他那为难的目光无声地看着自己的双亲。可是,他父母的显然受到了周围人们的影响,怒气冲冲地对他说:“黑子,你是个男人,这种女子咱家可养不起,更丢不起这样的人。你还犹豫啥?”
“那……那就退……退婚?”黑子显然很不甘,却又挂不住眼前的面子,为难地看着双亲,迟疑片刻终于下了决心:“退婚吧!”可在他的心里,还真的有些舍不得这个远近闻名的美人。
黑子的爸爸妈妈一听儿子这样说,赶紧对媒人说道:“告诉汪家,我们黑子要和汪水莲退婚。让他们现在就把以前那我们的吃我们的,都给我们退回来。”
媒人一听,显然很为难:“大哥大嫂,我可不是向着汪家说话,你们可千万别误会,就汪家现在这个样,他们哪里有能力现在就拿得出那么多钱退给你们啊?要退,也得容个空啊!”
黑子的父母显然不肯罢休:“他们汪家既然能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就应该有这个承受能力。今天他们拿不出退婚的钱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其实,他们今天之所以到这里来,就是想好好地闹闹汪家,挣个脸,出出心里的闷气。
媒人一看他们那不依不饶的样子,赶紧说:“那好,那好,我这就跟他们说去。”说完,转身进了院门,对汪山林说:“汪大哥,你也看到了,他们非要你们现在就把退婚的钱给拿出来,我也没办法了。你这就给张罗张罗钱吧!”
“这,妹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这也太让我们为难了。”汪山林犯愁地看着媒人。此时,他的心里也有些后悔了,为啥当初自己就没考虑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呢?可悔之晚矣。
看着汪山林那为难的样子,媒人也责备道:“哥呀,你也是个男人,当初做事咋就不想想呢?放在别人身上,想遮丑都来不及,你却好,非得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这不是自找的吗?你看现在,让我怎么给人家说呀?”
“大妹子,现在已经这样了,都是我们的错。你就大人大量,跟他们好好说说,宽限几天,好吗?”
媒人知道再怎么说,汪家一时也拿不出钱来,就只好硬着头皮出了院子,跟黑小子父母说:“大哥大嫂,我跟汪家说了,他们真的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宽限他们几天吧。这样,你们看行不行,谁让我当初多嘴给你们牵线拉媒呢,就当是给我个脸,容他们几天把钱给张罗上,好吗?”
“不行,这些年来,我们都迁就他们,帮着他们,有啥为难着歹的,我们都尽量帮着他们,可他们给我们脸吗?眼看快要结婚了,他们竟然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来。现在还要我们宽限他们几天,这不是耍我们吗?不行,今天他们拿不出来,我们就把他们家给砸了。他们汪家不让我们心顺,他们也别想!走,我们进去!”
黑子的父亲越说越气愤,喊着黑子和跟来的亲属就往院子里闯,非要找汪家人说道说道,要砸了汪家。
媒人一看这阵势不好,赶紧拦着他们:“大哥大嫂,有话好好说,咱们可不能这样,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们就给我这个脸好吗?”
“不行!妹子,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他们干出这种事,不是诚心让我们丢人现眼吗?不出出我们心中这口恶气,我们没法走出这个屯子。妹子,你让开,出啥事与你没关。”
说着,一帮人推开媒人,一轰二嚷地冲进院子。
汪山林一看,一边向后退着一边冲着他们喊:“哎哎,事有事在,你们不能乱来!”
黑子的母亲一把将汪山林搡到一边,没好声气地叫道:“你们汪家脸都不要了,还说我们乱来,滚开!”
汪水莲在屋里看到院子里乱成了这样,知道不好,心里一横,冲出屋子,站在屋门前,对着正要往屋里闯的人喊道:“你们想怎样?我就不要脸了啦,你们能把我怎样?不就是欠了你们钱吗?我就是卖身,也还给你们!”
黑子妈看见汪水莲,分外眼红,冲上来就要撕打她。就在这时,只听一个男人喊道:“住手!”
众人顺着声音一看,竟然是隔壁的吕平,从墙那面跳过来,冲到众人面前,挡在汪水莲的前面。
“你们不要为难他们,这事是由我引起的,你们冲我说。”
吕平的突然出现,令场面风云突变。
黑子看见眼前这个情敌,不禁怒气冲天,恨不得一下子弄死吕平。本来,听说汪水莲偷人被抓,让他感到颜面扫地,他就喊了几个小兄弟,要来好好地大闹一场,狠狠地惩罚一下那个让他带上绿帽子的家伙,没想到,吕平竟然自投罗,自己送上门来,他怎能放过这样难得的时机。
只见黑子冲到吕平面前,一把抓住吕平的脖领子,恶狠狠地说道:“妈的,就是你这个混蛋跟我的女人勾搭,让老子戴绿帽子,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
黑子带来的四个小兄弟也迅速地围上来。
眼看着一场恶斗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