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甚至恨不得他永远消失……
这太反常了。
秦妄烬低垂着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复杂的情绪。
他不愿细想其中的缘故,只是感受着怀中的柔软。
言卿知道他在想什么。
自己从前的行径,实在是劣迹斑斑,也难怪秦妄烬不肯信她。
“秦妄烬,以后我喊你阿烬——好不好?”
言卿的眸子亮得像是阳光下的湖水,闪着粼粼的光。
她撒娇似的蹭了蹭他的肩膀。
“好不好嘛。”
秦妄烬显然还没习惯这样的接触,幽深的眸底开始动容。
“阿烬……?”
“对呀。”言卿笑眯眯地看着他,似乎怎么都看不厌,“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嗯。”秦妄烬微怔,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应允,言卿欣喜地抱住他,凑过去在秦妄烬的侧脸上亲了一口,“阿烬,你真好。”
阿烬……
这个名字从她嘴里说出来,似乎还挺动听。
“言……卿卿,”秦妄烬眼中迷惘更甚,“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不恨他了?
为什么对他这么好?
“因为……我终于懂你了。”
恐惧与偏见在生死的距离间终于所剩无几,言卿知道,他从来不想伤害自己。
“我知道,你爱我,甚至……可以为我,放弃一切。”
忽然被点透了心声,秦妄烬猛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言卿的目光有些呆滞。
“我不会怀疑你的真心。”
言卿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道。
“可是……我觉得,你爱我的方式,或许可以稍微……调整一下?”
秦妄烬敏锐地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墨眸又染上了几分戒备。
可想起萧頔的话,他默许言卿继续说下去。
“阿烬,我真的,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言卿紧张地抿了抿唇,声音十分小心。
“你愿意……陪我去外面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