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珠子去喂狗。”刘纭愤愤的说着旁边的青儿扶着她缓缓的站了起来,“我警告你,你刚才看到的,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一样会把你的眼珠子挖了喂狗的。”
刘纭的话说的是这样的狠毒,不过她说得出,也是做得到的,传言在刘纭小的时候,家里仆人的儿子不小心跌进了浴室,那时刘纭正在洗澡,还只是七八岁的年纪,哪里懂得什么男女之事,刘纭当时就站起来,说了一句话,“哼,看我的身子,我要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了喂狗。”
后来,那仆人儿子的眼珠子就真的被刘纭给挖出来喂了家里的狗了。刘纭娇纵跋扈心狠手辣是众所周知的,门口的女官听了这句话,也是心惊肉跳了一番,她弯着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还请刘姑娘大人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刘纭冷冷的哼了一声,这里最大的,到底还是拓拔凤,是轮不到刘纭来撒野的,她便乖乖的退下了。
拓拔凤的鼻子刚刚好了一些,潇翎扶着她坐下,刚才看起来似乎是很难受的模样。“你怎么这样莽撞,也不说一声就掀开了帘子,刚才不是看见了姑娘对花粉过敏么,伤了姑娘的身子,你就是有是个眼珠子也不够挖的。”
潇翎担心的看着正被花粉折磨的说不出话来的拓拔凤,教训着女官的不懂规矩,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出风头,这样倒真是和前世的潇翎有些相像了,都是这样的飞扬跋扈,吃不得一点亏。
听完了潇翎的话,女官更加惶恐了,“奴婢,奴婢没有直接掀开帘子,是奴婢过来的时候,这帘子被一阵风挑起来的,不是,不是,不是奴婢。”
女官怯怯的说着,拓拔凤用手帕揉了揉鼻子,舒服了不少,她摆摆手,“罢了罢了,不要难为人家了,人家也不容易。”
拓拔凤这会倒是笑了起来,脸色也好了不少。女官一下子感激涕零的看着拓拔凤,一连作了好几个揖给拓拔凤,张口闭口感谢着拓拔凤的大恩大德,像是拓拔凤救了她一命,甘心为拓拔凤去死一般。
拓拔凤只是淡然的笑着,潇翎这才发现,原来一直以为是有勇无谋的拓拔凤也是心机颇深,收买人心的手段丝毫不输给潇家的二小姐潇羽,可既然是这样,那为何她偏偏和那些大家闺秀不和呢。
“说吧,是有什么事情么?”
“宴会开始了,请各位姑娘跟着奴婢一步去大厅用膳。”
拓拔凤冷冷的瞪了身后刘纭一眼,目光又落在了身边的潇翎身上,潇翎低着头,左边的脸颊微微红肿,这幅模样,该是如何去参加宴会呢。“刘纭,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下潇翎怎么去宴会啊。”
刘纭有些不服气,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了,倒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拓跋姐姐就别再怪罪刘姑娘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刘姑娘的。”潇翎回过头,冲着刘纭很美的一笑,让她恶心,在她看来,这是她看着拓拔凤就要倒了,想要讨好刘纭而做的无谓挣扎而已。
刘纭不屑的看着她,对她的好意完全不领情,“贱人!”刘纭唇齿之间蹦出这两个字倒也不足为奇,拓拔凤倒是生气了,她眉头紧锁,刚要过来,就被潇翎拦住了,潇翎冲着拓拔凤摇了摇头,拓拔凤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挽着旁边的潇翎跟着女官去了。
女官在前面领路,她们一行几个姑娘,身后都跟着自己的贴身伺候,拓拔凤挽着潇翎走在前面,身后是刘纭和潇清,再身后就是潇菱伊和潇熏两姐妹了,而在刘纭的身后,还有一名女官,跟在她们的身后,是怕哪位姑娘跟丢了。
刚一出门,拓拔凤就开始不停的打喷嚏,急忙用手帕捂着口鼻,这才缓解了不少。“这玫瑰花香甚是恼人,若不是潇妹妹你的手帕,我真真是要被这铺天盖地的玫瑰给折磨死了。”拓拔凤一边抱怨着,潇翎看到手帕上的泥土,微微皱眉。
潇翎细细端详了一会,满腹狐疑的问道:“不知拓跋姐姐手帕上的泥土是怎么一回事呢。”拓拔凤看了看自己的手帕,满脸的抱歉。“哦,对不起啊,是做姐姐的不是,方才我同安茗发生了争执,所以,手帕落在了地上,这才染上了这污秽物。”
这样一来,潇翎便想通了,原来,并不是像青儿说的那样。看来真的是老天眷顾,她以为自己这次是要命丧于此了,没想到老天垂怜,让她能活下来,看着那些人一个个的痛不欲生,真是大快人心。
她轻轻的笑着,手掌搭在了拓拔凤的手背上,温热的温度让拓拔凤感觉格外的温暖。“姐姐这是在说妹妹小心眼么,那可真真是冤枉了妹妹。”
潇翎一句话,让拓拔凤哑口无言潇翎却捂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拓拔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这鬼机灵的丫头给戏弄了。她的食指轻轻的戳着潇翎的脑袋,嬉笑着,“你这丫头,嘴坏极了。”
接着,便是少女一阵银玲般的笑声,有如春风拂面,青翠欲滴。身后紧跟着的刘纭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一些,跟在拓拔凤身后,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模样,对于拓拔凤丝毫也不惧惮。
“死到临头了,还笑的那么开心,我看啊,以后拓拔凤这样的笑声,定然是不会再有了。”刘纭愤愤的说着,话音还未落下砸中了地板,马上就被旁边的潇清捡拾了起来,她的喜悦丝毫不比刘纭的少,除了潇清,自己以后在潇家,没有了这潇翎的阻挡,陈氏又是那样的看重她,她还不前程似锦。
“姑娘说的对极了,待会,姑娘若是在太后面前揭穿了她和安茗的事情,我看她拓跋一家颜面何存,这会,姑且就让她们得意一会,以后,便是再也没有这样的心情了,见了姑娘,都要低腰问好呢。”
潇清说罢,同刘纭和青儿一起,都笑了起来,刘纭随意看了看,前方一枝玫瑰开的正艳,娇艳欲滴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她看着那多玫瑰,就想起了潇翎刚刚那倾国倾城的面貌,还有那张讨人厌的嘴。
刘纭越发的看这朵玫瑰不怎么顺眼,走过去顺手就将它折了下来,身后的姑娘女官们,看的是心惊肉跳,那女官吓得心惊肉跳,连忙给刘纭跪了下来。“姑娘,姑娘这可是犯了宫闱的大忌啊。”刘纭回过头,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官,“不就是一朵玫瑰么,这里的玫瑰这么多,折一朵怕什么。”
女官怯怯的看着刘纭,她把手中那朵艳红的玫瑰捏在手心,然后撕得粉碎,最后扔在地上,那双绣花鞋在花瓣上踩了好几脚。她的架势像是在蹂躏一只蚂蚁一般。“姑娘,姑娘还是自己去贵妃娘娘哪里领罪吧,别为难了奴婢跟着受难。”
刘纭眉头一皱,说了一句放肆,伴着话音,她的耳光就扇在了跪在地上的女官脸上,女官惊吓的喊着,引来了前面拓拔凤和潇翎的围观。领路的那位女官也跟着走了过来,这位女官看起来,位子倒是不低。
她看见自己的手下跪在地上,被刘纭打着,便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心中不快。她目光落在了刘纭身上,想她堂堂二品女官,专门伺候皇帝和太后的,自己的手下居然被一个二品大臣的野丫头这么打着。
“这是怎么了,怜儿你怎么惹得刘姑娘这般恼火。”怜儿捂着自己被打过的脸,微微的啜泣着,“大人,实在是奴婢无能啊,方才刘姑娘摘了玫瑰园里的玫瑰,又毁了它,将它踩在了地上,奴婢上来请刘姑娘自行去贵妃宫里请罪,这才惹得刘姑娘不悦,”
那一品女官听的甚是恼火,不就是一个丫头嘛,为何这样的嚣张,难道在家里没有人教过这宫里的规矩么,宫里的花草岂是她可以随便玩弄的,更何况是这玫瑰园中的玫瑰,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二品女官看了看刘纭足下那朵被她踩碎了的玫瑰,又看了看沾在她鞋子上的玫瑰汁,微微一笑,“刘姑娘可是放肆了,陪奴婢去贵妃殿里走一趟吧。”刘纭这下慌了神,她出门时爹爹吩咐过万万不可和宫里的二品以上的女官发生争执,她们的话一定要言听计从。
而如今,自己显然已经是得罪了她,可不就是一朵玫瑰么,为什么非要去贵妃殿不可呢。“大人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不就是一朵玫瑰么,为何非要劳驾贵妃娘娘这么严重。”女官轻轻的笑了两声,对刘纭的态度还算恭敬。
“刘姑娘有所不知了,这事情还真得去劳驾贵妃娘娘。”她说完唤起了跪在地上的女官,又唤来了几个其他的女官,同她们一起要把刘纭送去贵妃殿。“刘姑娘,多有得罪了!”
看她们气势汹汹的,刘纭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潇清和青儿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的,她们惶恐的看着刘纭,想去帮忙,却是有心无力,只得无奈的看着她们,将刘纭“请”去贵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