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魔王停下来,是找到了食物。这很好,但是……
爬……上…去……?
兰缪尔茫然地抱住树干。昏耀盯着他:“对,没错,爬。”
兰缪尔把树干抱得更紧了一点,摇了摇头。昏耀怒了:“爬啊!”
兰缪尔硬着头皮往上跳了一下,勉强用鳞爪扒住树干,紧接着就无计可施了。他只能任自己的身体贴着粗糙的树皮,哧溜……滑下来。
昏耀简直崩溃:"爬树都不会!?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古往今来,哪家神殿的神子会学习爬树呢。兰缪尔只好坦诚地说:“真的不会。”
最后,少年魔王还是不得不自己爬上树摘果子。兰缪尔站在下面仰头看着,直到那道矫健的背影隐没在树冠里。
所以,原来魔王也不是随便吃人的,神子心想,为什么长老要骗他?
兰缪尔站在树下,看着枝桠间隐隐露出来的一条结着血痂的鳞尾,忍不住又想:你真的是魔王吗?
于是他轻轻喊道:“魔王?”
过了一会儿,树上砸下来一个果子,坏心眼地打在他的额头上。
兰缪尔默然捂住额头,弯腰拾起那颗果子。它又小又干瘪,青且泛着黑点。神子从未吃过这样糟糕的食物。他将其放进口中,咬开,一片刺激的酸苦。
简单吃完那种酸苦的果子,昏耀又开始动身往前走,兰缪尔依旧跟上。
瓦铁的追兵就在身后,现在还远远没到安全的距离。昏耀彻底放弃了想要使用身后那家伙的念头,自己冷静地规划路线,沿途制造干扰追兵的痕迹
,寻找水源和食物。
兰缪尔边看边学,吃喝就靠蹭几口昏耀剩下的残余,就这么勉强熬着。两个少年在山间走了整整一天,连夜晚都没有停下前行的脚步。
神子在深渊的第二天就这样过去了。
昏耀的状况其实已经很糟糕,他的伤口没有得到治疗,疲惫的身体也几乎未曾休息。撑到现在,早已经到了极限。
次日,他开始走得不那么流畅了,偶尔会被山石或者树根绊倒,或者突然脱力倒下。有的时候,他会疼得冷汗淋漓,将右侧的断角用力抵在地面上,发出克制的呻。吟。
但每次,他都只是痛苦地缓上几口气就爬起来,无论姿态多么狼狈,也要继续往前走。
在眼睁睁看着这个魔族第六次跪倒在地上的时候,兰缪尔终于看不下去,皱眉喊了一声:“魔王。"
少年魔王正吃力地将手肘支在地上,闻声回头。小劣魔那双眼睛定定地望着他,轻声说:“再走下去,你会死的。”
昏耀沙哑道:“你说的是废话。但不走更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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