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拿不准,我才想让她去曾家露个脸,试探曾家的反应,也想趁机引出背后之人。”
远游惊呆了,扇子握手中强忍着没去砸他,刨开看看这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憋了许久,还是没憋住,骂了句:“禽兽!她到底还是你未过门的妻,不是你的手下。你就算对她不上心,也不该将她送给曾盛那色鬼。”
谢九霄紧了眉头,沉沉道:“我没想将她送人,是计划中途被曾盛搅了。”
“呵,你还有理?那你原先定的什么计划?难不成你还想借曾盛的手,将她带去昨夜的码头吊大鱼?”
谢九沉默了。
远游不客气拿扇子重重砸在他的伤处,引得谢九霄闷哼一声,面色惨白如纸,额上冷汗直冒。
“你还真是这样想的?”
“她不会出事,我会护好。”
远游听后更气:“怎么护?靠你这一身伤?昨夜你尚且不能全须全尾的逃脱,若将她带去,她还有命活着吗?谢老九,你也别觉得我话难听,昨日这一箭实在射的少了,就该多射几箭才好!”
“在你心里,她究竟算什么?路边的阿猫还是阿狗?”
“人姑娘对你算是情深不渝了,白白浪费大好年华等你近五年,世间真心何其难求,你不知珍惜,反而随意糟蹋。若心里没有她,又何苦要委屈耽误她至此!”
“你……诶!”
远游气的发昏,撩起袍子找了个地儿坐下,又是一顿数落:“那姑娘也是个死心眼,你说说你,你有什么好的?优点寥寥无几,缺点罄竹难书。有这么好的媳妇儿能容忍你的臭脾气,你还不去偷着乐?”
远游咽了口唾沫,又道:“谢九,你实在太傲气了。你家世显贵,少年得志,仕途顺遂,便从不肯低头去看人,更别提为他人着想。可世间事,本就无常。瞬息万变之间,就可能造就终生之憾。凡事总得三思再三思,多设身处地想想。”
谢九霄难得的没了言语,落寞垂下眼眸,任他数落,心里的酸楚和慌乱逐渐蔓延至四肢百骸,直到喘不过气。
清醒后,不知为何,他的脑中一直不断回想起那日醉酒后,她倒他怀里呜咽哭泣。
究竟是在委屈这么多年他对她的不闻不问,还是梦到两月前被匪徒劫走差点丧命时的场景。
他不敢再想下去,昨夜如果带她去了,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而这把刀是他递过去的。
他只怕会疯。
痛骂许久的远游心里终于畅快了些,斜眼瞧见他少见的没反驳,垂着头不出声,怪稀奇的。
怕是他这二十多年里,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都心甘情愿,全盘接受。
远游一方面是真想为柳三娘出头,另一方面身为多年老友,少见他吃瘪,寻着这么难得的机会,不骂一顿,他得悔一辈子。
“罢罢罢,你心里真的没有她,就快些写一份退婚书给柳家,大家一拍两散,各生欢喜,落个清静!”
“我早想娶个贤惠的女子做妻,这柳三娘恰合我意,我远家虽是商贾之家,无有权势,但最不缺钱。柳三娘若是瞧得上我,我就去提亲,我俩今后相亲相爱……啊!!!”
“你给老子滚!“
带着谢九霄感激无比的一句话,远游被一脚送出了门外。
哑娘恰好熬了粥回来,看见远游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唬了一跳,忙担忧上前。
“柳姑娘…啊不,哑姑娘,你回来了。”远游强忍着屁股上的疼冲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