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笑了笑。
“安棋最喜欢的,便是蒋坦与秋芙这对夫妇。”李安棋真心道。
“哦?”李安修似乎饶有兴致。
“他们情深意笃,意趣高雅,性情相契,既是一对夫妻,更是诗友。安棋很羡慕。”
李安修表情心向往之,道:“是啊,世间竟有捧雏归巢的女子,竟有采花游遍全城分享花香的夫妻,着实浪漫得不真切。”
“咱们靖国府与左府是世交。安棋早先便知道,大哥与左府大小姐定了娃娃亲。前几日刚巧听老太太说起,咱们府已经向左府提亲了。”
“嗯……”李安修闷闷答一声。
“听闻左家大小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想必定能与大哥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
李安修欲言又止,看向秋月。
秋月得到示意,退后一步,打伞走到亭外,远远的站在雨里。
“从九岁时起,我便被隔绝与她不再相见。只有去左府拜年的时候,偶尔才能远远见她一面,细数起来,这十年,我只见过她三回。”
李安修笑容谦和从容,眼中却带一丝惆怅。
“不瞒二妹妹说,有时候我常在想,我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会怎么样,会不会遇见自己真正的心念之人,过着男耕女织的普通生活。但我生在靖国府,上天赐予了我锦衣玉食、权利富贵的生活,同时也赋予了我,一族兴衰荣辱的责任。”
李安棋深有同感,感慨道:“普通百姓都羡慕靖国府这样的富贵人家,却不知,人间非乐土,各人自有各人苦。”
李安修眼里闪着光,紧盯着李安棋。
“古人有云,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兄长退可修身隐世,进可齐家治国,兄长将家族荣辱放在个人荣辱之前,在安棋看来,是以真君子无出其右。”李安棋诚挚道。
“……二妹妹竟是我的知己。”
李安修心中惊喜,目光如炬。
“从前是我小看妹妹了,没想到妹妹如此慧眼明心,今日一番交谈,竟叫人千杯觉少。”
李安棋记得,李安修之前在冬至饺子宴时还帮过自己,并没有因为血缘关系一味偏袒李宝琴。
加上今日李安修的一番肺腑之言。
李安棋对他好感颇增。
“安棋这一年来,跟着江夫子开拓了不少见识,自然和从前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