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梁先生应该也不会让您需要处理什么复杂的家庭关系,梁先生基本是在梁老爷身边长大的。”时霖说,“所以有时候老爷子特别倔,就听梁先生的话。”
阮念倒看出来了,梁赫谦在的时候家里的气压极低,老爷子也几度动怒,等一会梁西闻上去,里面平静了许多。
这还是阮念头一回独自一人回西郊,院子里的壁灯亮着,竹林的清影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刚进了院子,便看到十一趴在窗边支棱起小耳朵,小橘趴在十一的旁边,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十一看见是她,象征性的摇了摇尾巴,然后就低下头继续趴着。
好像没看到梁西闻,连十一都有点儿失落。
阮念摸了摸两小只才上楼洗漱,她出来的时候,也接到了梁西闻的短信。
说厨房里有保温的马蹄水,喝点再睡。
阮念乖乖去厨房,果然看到厨房里多了一只玻璃的养生壶,里面的马蹄水是浅浅的米白色,厨房的垃圾桶里果然有很多削好的马蹄外皮。
阮念自己乖乖倒了一杯,甜度刚刚好。
阮念想起自己小时候,有一回得了流感,一直咳个不停,拖拖拉拉了将近两个月才好,那会季霜还没外派,但整天忙不完的文件工作。
季霜让阮文林给她煮过两天马蹄水,但也仅仅是两天——
因为阮文林说,削皮麻烦死了,俩小时才削出来这点儿,还把他手削破了。
大约也就是小时候这次流感,阮念每次感冒都会先咳,她自己不太重视,想起来就喝点糖浆扛过去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阮念突然想起了这些有点儿久远的回忆。
而现今,她甚至无从知晓梁西闻是如何的细致,才能敏感的察觉到她感冒那几天嗓子不太舒服,记忆里只是半夜咳了几声,她自己都没怎么当回事,他便也不嫌麻烦的准备了这些。
她吸了吸鼻子,捧着水杯回客厅。
没有梁西闻在的西郊似乎格外的寂静,尤其是外面的景观木错落,平添一种遥远的孤寂。
阮念想起第一次见到梁西闻的时候,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清冷孤远的气质。
她喝完一杯马蹄水,正要上楼时,忽而觉察到西郊好像多了点点变化——投影那边多了一排架子,阮念特别确信就是今天才多的。
她走过去凑近看,也难怪自己没第一时间发现,原本这个架子上是摆放了花瓶和一些珍藏的茶叶,现在上面有罗列了好几格的原版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