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颇具威仪,看得出武艺也是不俗,又兼晓忠义,关索当时动了招揽的心思。虽绝了称王之霸的可能,可以后想要立足蜀汉,活得滋润,还是有自己的班底好。
拳头大,在哪儿都有话语权。
不分时代。
“区区一县尉,某还不屑之。孟平贪婪无德,延早有去心,如今既已恶了那厮,正好脱身,投他处去。大丈夫在世,何愁无用武之地!”
“索欲南下荆州寻父,不若将军一同?时下两军隔江而恃,早晚一战。届时,将军也有了用武之地,功名马上取,也不负一身所学,不知将军意下如何?”眼见李延已有去意,关索连忙道。
“这个……”李延有些迟疑。
“莫不是将军已有去处?”
“不瞒少将军,延乃白波李乐之子,家父当年与平寇将军徐晃颇有交情,家父病故,也是徐将军对延多有照顾,才有延今天。此番,延……”
“大人,不好了,孟平他带着人……”
正这时,忽一军士飞奔而来,还不待到近前,就急声喊了起来。
“李延,竖子!私通敌将,坏吾大事,今定斩你这叛逆!”
还不等这军士话声喊完,马蹄声卷着一声怒喝袭来,马背上,孟平远远地看到李延和一个少年将军在一起相谈甚欢,孟强说那少年就是关索,孟平肺都气炸了,不用想,肯定是李延把他给卖了。
满嘴是被背叛的味道,怒火中烧,孟平一气之下,眼睛也红了,浑然忘了自家侄子说过关索很厉害,带着孟强、于礼,三个人,三匹马,脱离了大队伍冲了上来,只恨不得一刀就把李延这个叛徒砍到马下。
关索微愕,转瞬眼前一亮,笑了。
拉了一把想要说话的李延,自己却是一提战马,提着长戟迎着孟平三人就冲了过去,大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吾乃汉寿亭侯关云长之子,关索是也!土鸡瓦犬之辈,也敢嚣张!李将军与你有旧,不忍杀你,关某却视尔等若仇寇,今,留你不得!”
有旧?
不忍杀你?
李延一咧嘴,满嘴的苦涩,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满是苍白。
完了!
本来还有得解释,可让关索这么一喊,再无半点的可能,纵然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黄泥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果然——
孟平怒火更盛,“黄口小儿,投敌之贼,莫忘记,这里还是曹家天下!众军士听令,与本县令围杀此二人,他日到了丞相面前也是大功!杀!”
他忘了,“众军士”已被甩得远远的。
“找死!”
关索不习惯杀人,此是不假,但也早有准备,想在这乱世中立足,不杀人不可能,尤其是眼下当前。
两马将近,关索一挺长戟,势如毒蛇,快若电闪,一戟直刺而出,明晃晃的戟尖不指敌将,却奔孟平的战马。
“小儿无状,安敢坏我宝马?”孟平吓了一跳,战马若是没了,他等于败了一半。在战场上,战马就等于是战将的两条腿!
忙托刀向上,欲架关索这一招。
两军对将,听说过将领战败、战死,却少有听说战马直接死亡的。作为稀缺的资源,鲜少有人特意去伤害对方坐骑,至少,没有关索这样,一上来就直奔战马,好象战马才是他的对手一般,敌将反倒是放到了后边。
关索后世来的,对这些自然不是门清,他只知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