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敏领兵三万,浩浩荡荡出离京城,开赴敌军阵前三里之遥屯兵驻扎,与高硕军营形成对垒之势。()然后搭建军蓬,埋锅造饭,以逸待劳。
当日黄昏,微风轻拂,落霞万顷,好一派自然风光。
刘敏借机察看地形,带几名贴身侍卫,骑马来到高硕军营前,将一封事前拟好的书函绑在箭端,射入对方的营地,大声高呼道:“朝廷反贼你们好好听着,本将军前来给你们下挑战书,明日上午与你们这帮胆敢背叛朝廷的人决一死战,真刀实枪,见个真章!”说后掉转马头,带着几名随行侍卫,返回自己的营中休息不提。
对方营中一士兵捡起这支箭,取下了书函,呈交给长官,其长官又将这书函及时呈送给高硕将军。高将军阅后知悉刘敏将军的意图:一是要求其配合,二是尽快确定攻打京城的时间,以防夜长梦多,日久会生变故。高硕思考一会,亲手提笔写了回书,叫来一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忠勇大将,简单陈述了情况,要他明日上午上阵后假败,伺机将准备好的回书交给刘敏将军,事后如此如此,作了一番交待。
这员大将果然在第二日上午,与刘敏麾下的一位体型彪悍的猛将进行首战。两军击鼓助威,摇旗呐喊。两方的大将马上冲了上来,咬牙瞪眼互不打话,迎面便斗,招招凶猛,手下毫不留情,一场厮杀异常激烈,轩轾难分,惊心动魄,各人使出了浑身本领。上百招过后,高军这边的大将渐显不敌,枪法逐渐散乱。再战了数个回合,高军大将一枪刺空,被对方瞄准了机会欺身挤进,一杆长矛压着高军大将的长枪,空出左手抢过来,一把逮住对方的腰带,将他从马上拎了过来,横担在马背上,策马跑回自己的阵营。()
第二场交战只有几个回合,也是高军败。刘敏麾下的战将与对方两次对决,大获全胜,擒获了对方两员大将。高硕军营中暂不出兵,双方军士埋锅造饭,互不相扰,以待下午再战。
李亚图心中仍然不踏实,还是指派黄超为刘敏的监军兼督战官,携带数万银两、粮草、猪马牛羊几千头犒劳全军将士,笼络人心。李亚图要求黄超在白天每隔一个时辰传报一次军情,不得有误。黄超奉命稍作准备后便动了身,随军需车辆上路,于晚间到达。查询情况后,又私底下同刘敏传递情报,交换了意见,连夜写了份奏章,派一机灵可靠、能说会道的小头目在第二日黎明动身,快马跑回京城,呈报这里的军事战况之云云。
李亚图这两日一直心神不宁,甚至是心惊肉跳。尽管已经收到战报,说刘敏出师大捷,用不了几日就可以挫败敌手,平定天下,但还是不能尽释其怀。一边惦记围困京城的战事,一边又要悬心探宝的情况,尤其是查找宝藏的事至今已过了月余,仍然尚无消息。他经常感到头痛欲裂,不能自持。他知道自己是忧心积虑所致,有了罪根,便会有恶果。多少年来自己一意孤行,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逆天之事,时候久了,心中又如何能坦荡得起来……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忽然闻报,勘查宝藏的人前来求见,说已经探寻到藏宝的地方,准确无误。李亚图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差人将探查的人带到自己的密室,打发多余的人马上离开,然后急不可耐地命令他们如实而又详细地回报经过和结果。
原来宝藏埋在距京城数百里路的归隐山中。归隐山上搭建了归隐寺,已有上百年的历史,像一座阴气森森的古刹。殿堂颇多,均有牌匾,供奉着无数尊金身佛像,气势宏伟,庄严肃穆。山门前是两只硕大无朋的灵鸟,一雌一雄,张着嘴面呈笑颜,似乎在迎接进香许愿、朝奉拜佛的人。庙宇中有数十名和尚,很少出外化缘或云游,也许是寺庙的清规戒律所致。和尚诵经念佛,脱离红尘,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如此循环往复,倒也与世无争,与民无扰,这也是归隐寺名不响远的原因。
几名勘士按图索骥,经过多日的研究查看,一一考校比对,最终确定此处便是藏宝之所。两只被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雌雄灵鸟应该就是两把藏宝的大锁;而祖皇遗留的鸳鸯宝剑其实就是两把开启山门,打开地下藏宝的钥匙。只需将这双剑插入两只灵鸟的嘴中,一扇连接地下宝藏的大门就会立时被打开。
这座并不算高大雄伟的归隐山,尽管经过了上百年余年的风雨盘剥,日晒月蚀,以及万物的自然生长,但若仔细考察却不难看出曾经经过人工塑造的痕迹。从巧夺天工的构思,到别有用心的砌建,再到殿堂佛身的前后排列,无一不让人看出人类思维的缜密与伟大,设想之巧妙,工艺之精湛,手法之神奇,力量之无穷,正真可以震撼人心,感叹后世。化腐朽为神奇,弥补先前之不足,烘云托月,再加上对佛理的颂扬,对佛教文化的传播,亦给人类的生存环境以及互动增光添彩,发扬光大,个中的精典必将流芳百世,鼓舞后人。
李亚图听完了他们的描述,让他们先回去休息,不准许擅自离家,随时听候传召。
第二日他让御书院下一道圣旨,派钦差大臣携带黄金白银若干两,由当地官府配合,去归隐寺通知主持,说归隐寺已经被朝廷征用,限数日内搬迁完毕,另行搭建寺院,不得有任何借口拖延,违者按抗旨论处,杀无赦。并由当地官府衙门监督执行,逾期同罪论处,革职查办,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李亚图渐渐沉浸在开启宝藏之门那闪光瞬间的陶醉之中,甚至已经在想,当拥有了这笔富可敌国的财产时,应该怎么运用,忽然被报事的太监打断,向他呈交了一份奏章,其内容为弹劾刘敏、黄超俩人均已经叛国投敌,证据确凿,毋庸置疑之云云。他阅后大怒,伸手摔掉桌上的玉器,又掼掉几件价值不菲的摆设,还是难平心中的怨恨。
稍微冷静之后,他仿佛置身冰窖一般,全身凉透,从内到外全是寒意。刘敏是否谋反叛变,他很难推断,毕竟是一纸奏章,不能单凭一面之词。刘敏手中握有重兵,所统率的是朝廷的虎狼之师,如果此人真的谋反,自己的末日也就快到了,但自己应该能看出点迹象才对,更何况奏章中陈述黄超与刘敏一同通敌,这怎么可能?黄超对本王一直忠心耿耿,本王对他也不薄,他没有理由要那么做,再说他的一家早已被本王软困在京城之中,与囚禁无异,稍有异动,便会有杀身之祸,难道他能置家人的生死于不顾?他俩人均有大好的前程,如此冒险,所图又是什么?毕竟至高无上的生杀大权至今仍牢牢地掌握在本王的手中,他俩冒被诛灭九族的风险值得吗?假如谋反成功,他俩能得到比现在更大的利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