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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第2页）

&ldo;从眉，身子还没痊愈，怎麽站得离瀑布这麽近发呆？&rdo;将人不著痕迹拉过来一些，心疼的看他瘦削颀长的身体微微发著寒颤。轻声道：&ldo;在想什麽？&rdo;

话音甫落，视线便留意到那块流光溢彩、异常夺目的美玉。

心思转念间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顿时胸口一闷。从眉会有此等异状，定与这块他从未见过的玉佩相关，而这等稀世珍品，世间送得出手的人也寥寥无几。

涩声：&ldo;……雅重月？&rdo;

柳从眉沈默的任由他自手中拿走那块玉端详，山风阵阵吹拂，将两人发丝吹散纠缠在一起。

&ldo;……愈梵，你信不信有天命一说？&rdo;

&ldo;你问的是你的天命，还是他的天命？&rdo;

&ldo;他的也好，我的也好，我错估了。既然此生已经纠缠不清，何必强硬剥离？&rdo;

&ldo;这便是你最终的答案？&rdo;攥紧玉佩的手掌，不自觉用上了七分力，硌得虎口生痛。

&ldo;那两名承欢雨露的妃子，胎儿均已不保。他只剩下不到十个月的时间。&rdo;

&ldo;因此你便要以身犯险，再度设法为他周全？&rdo;

墨愈梵咄咄逼人的视线下，仿佛有些冷，柳从眉越发抱紧了萍心。轻声：&ldo;天命，柳从眉只能顺，不敢逆。&rdo;

&ldo;哈，谈何天命，谈何顺逆。从眉，坦率承认你爱他，放不下他，给我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岂不两厢完美？&rdo;

柳从眉再度沈默，面对好友选择了不否认。

他不开口，不再逃避，是否代表他已选定不会回头？

墨愈梵问：&ldo;萍心能随我身边吗？&rdo;

&ldo;睹物思人，愈梵你又是何苦。&rdo;

&ldo;我毕生寻觅，朝朝暮暮，只求你一人。你既给不了，覆水情难收，允诺了我萍心罢。&rdo;

他朝他张开手臂。

萍心似有所感，缩在爹爹怀里，收敛了笑容，怔怔看著这两个他出生以来第一眼同时看到的大人，不明白为何两人彼此对望，却哑口无言。

萍心也不明白为何爹爹将自己抱得死紧，为何爹爹凝视自己的表情，痛楚又释然，悲伤不舍却又满是期待。爹爹亲吻自己嘴角、亲吻额际、亲吻脸颊、亲吻耳畔，亲了好久好久，萍心都不耐烦了，想挣扎的时候，爹爹松开了手。

爹爹将他轻轻放到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俯在他耳边轻声道：&ldo;萍心，爹爹能给你最大的保护，便是远离帝王世家，不要继承皇位，不要宫廷权术，不要尔虞我诈。&rdo;

&ldo;萍心，爹爹爱你。即便无法眼见你长大成人，你也要记得，爹爹有多麽爱你。&rdo;

深深凝望困惑歪头的小萍心半晌，对好友欠身：

&ldo;愈梵，柳从眉此生欠你太多。若有来世，结糙衔环，──&rdo;

&ldo;我不求来世。&rdo;墨愈梵截断他，苦笑，&ldo;我不要你还。全部，是我甘愿。&rdo;

只要你不违心意，将今後岁月过得平静怡然。

墨愈梵抱著萍心，在留海峰山头长久伫立。

青霖问他：&ldo;不去追？或许还来得及。&rdo;

&ldo;留住人，留不住心又何必。&rdo;

青霖嗤笑道：&ldo;喂，我这里还有焚香。要不要试试，如果是你用，柳从眉会不会也回过头来救你？&rdo;

&ldo;他会。&rdo;墨愈梵眼神不移，凝住那人远去方向，淡淡道，&ldo;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正因深知他脾性，我不会迫他站到那不得已的天平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