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若汐却不以为然,“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或许,有一天我们真能坐上马车去往西北。”
穿过来的这几天,她见识到了武侠小说里的轻功和内力,看到了诸如如风和刘明等人强者交战,从而心里有些……畏缩。
如今,她也开始修炼内力,并学习毒药知识,对这个世界有了清楚的认知,心里逐渐……有了些不成形的计划。
不多时,那边的女眷和她们的亲人们告别后,刘明也和邺城的官员交接完毕。
流放队伍,开始出发。
京城来的这些裴家人好像习惯了跋涉,走得轻松些,但是从邺城出发的裴家人走不到半日,就苦不堪言。
尤其是队伍里的小孩,焦躁哭闹了起来。
不得不说,刘明一张阴沉的僵尸脸很有威慑力,他鞭子一甩,眼一瞪,不管是三四岁的小孩,还是六七岁的,立马止住哭声,连抽泣声都没有。
陆若汐和玉书相互搀扶着,跟在队伍里。
她垂着头,眼皮耷拉,分出一丝意识沉入空间,继续学习针灸。
时间悄然而过,队伍在沉闷的秋日里走过了正午,于酉时到达一处大河旁。
“这是陵水河,过了陵水河,一路向西,气候就变了。说不定不出半个月就有霜降。哎!”
老族长拄着拐杖,看着滚滚河水眉头深皱,忧伤感慨。
“是呀!大家都是一件中衣一件麻衣的。现在倒是缩缩脖子能捱过去,但是……以后可咋办啊!
该死的……但愿老天眷顾,一直艳阳高照,助我等安全走到西北。”
族人人群里,裴大牛家奶奶一手抱着四岁的二牛,一边指挥七岁的大牛烧火,一边嘀咕。
大牛家娘刘秀娥秀秀气气,身姿纤细,但一手提起水桶,却健步如飞,完全不输裴长远。
她把从刘明那里领来的干馍馍泡在个大碗里,一点一点喂给二牛。
大牛蹲在他奶奶身旁,默默地一口热水一口干馍馍,懂事得让人心疼。
其它几户人家里的媳妇孩子和老人相处的都不错,日子平静,没有传说中的那种鸡飞狗跳。
“族人们都是好的。如果一直是这样安静的话,一起走也舒心。”陆若汐小声和胡语汐吐槽。
胡语汐点头,“他们小家庭里或许有小矛盾,但大事都拎得清。”
话刚落音,最外围就传来一阵呜咽声。
老族长示意他家老婆子去看看。
“铁牛他娘,受什么委屈了?”
老族长家老婆子姓杨,大家都叫她杨大娘。
那妇人听到杨大娘问话,抬起清秀的小脸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家就我和两岁的铁牛了,这一路该怎么走?以后怎么活啊?呜呜……”
杨大娘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她继续哭诉,“我家男人一进军营两年多,杳无音讯。
大娘,我看不到希望呀!好在一直有族里的照顾,我娘俩才活下来。
如今,我们无缘无故被流放,我娘家人……呃呃……也不认我了。呜呜呜……”
杨大娘跟着擦眼泪,无力安慰,“没事,你是裴家人,还有这么多兄嫂侄子侄女呢,还有逗爱的铁牛。
你可要振作起来,铁牛不能没有你。
对了!你快就着热水吃点。
饭是铁,一餐不吃饿得慌。快吃,就是苦的也要吃。”
铁牛娘泪眼婆娑,宣泄了一番,情绪平稳下来。
后面的马车里,裴清浓眉皱起,沉声道:“在军中的族人都安排好了吧?”
他一出事,就安排了人转移还在军中的族人。
那位忌惮裴家,肯定不会放过裴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