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算计人,自然也要做好有朝一日会被人算计的准备。萧璟也不要她的命,既然她想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玉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即可。
这一番扰攘因是家丑,秦母也没有告诉任何人。玉姝正卧在帐内睡得迷迷糊糊,便听锦瑟进来道:
“老太太那边正闹着呢,不知何事。”
玉姝听到“老太太”三字,便心中担忧,怕有事惊扰了她老人家。奈何想起身去问安,一则双腿酸软无力,根本连站也站不住,二则身上还有这星星点点的痕迹没能清理干净,如何能出去见人?
原来她醒过来时就在这罗帐之中了。凌波红着脸上来道:“姑娘身上已擦洗干净了,只是还有些地方……”
她一听便知道,恐怕凌波已是瞧见了自己被男人蹂躏的模样,心中暗自羞恼,这会子却也不能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一时凌波扶她起来,她双腿根本合不拢。
凌波道:“萧先生方才让人送了药膏来,我先给姑娘搽药罢。”
玉姝听到萧璟的名字,便不由啐道:“休要在我面前提他,瞧我以后怎么料理他!”
——奈何她虽是嗔怒的语气,可那眼角眉梢的柔媚风情,又哪里有一点是真的生气呢?
且不说玉姝是如何埋怨萧璟不知节制,又如何推说身上不好,次日就先回了秦府。虽有秦母极力遮掩,但董姨娘被送进家庙的事依旧瞒不了人,这日明珠刚从二姑娘处回来,就看到苏夫人忙忙地吩咐小丫头拾行李,见她来了便道:
“我的儿,你来得正好,今儿我们就家去了,你欢喜不欢喜?”
明珠一向都不想这般名不正言不顺地住在秦家,奈何劝了母亲多次仍旧无用,此时听了这话,虽是惊喜,但也疑惑,毕竟苏夫人的心思众人都一清二楚,怎么今日竟会改了主意?
苏夫人道:“还是你上次说得好,这里到底只是亲戚家,咱们家正经的侯府不住却在亲戚家赖着,没得教人说嘴。”
明珠一面命小丫头斟茶上来吃,一面道:“妈可别哄我,前儿也是妈说家里不成样子,要等哥哥料理干净了方才肯回去的,怎么这会子又说要回去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苏夫人一听她提到兄长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说,真真是让我没法儿说,你那哥哥究竟做的是个什么哥哥?!竟不把你我娘儿们的脸面放在眼里。”
“成日家左一个右一个地也就罢了,外人听了,也只好说他一句少年人风流。他倒好,外头的还不够,还要拉到家里来,就为了这个事,我出去见客赴宴受了多少耻笑?!”
一时说着便连连嗽喘起来,明珠忙上来扶住,又是抚心又是肉背,又唤了丫头上来打扇子,苏夫人拉住她的手含泪道:“珠儿,为娘可只有你了。”
“你弟弟年纪还小,不中用,也只有你打小儿就懂事,处处贴心,时时周到。妈知道你辛苦,你这般年纪的女孩儿,又有哪一个不爱说爱笑,气性也大,脾气也大的,偏你从不跟人红脸,还不是受了委屈都忍着,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明珠不由心头一酸,只是强笑道:“妈说的哪里话,妈也知道我性子静,况在这里又能受什么委屈?”
苏夫人却摇头道:“你不必说了,妈都知道。你放心,虽说如今进宫待选不成,终究是耽误了你,但你姨妈这边且还有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