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暗恨自己运气不佳,若是好生待在家里,又怎会突遭这一番羞辱?且也万万没有料到,秦沄这样冷矜高傲的贵公子,在家里时肆意玩她也就罢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强迫起了她。若说出去,有谁会信?
偏此时骏马喝饱了水,又打了个响鼻,信步扬蹄。秦沄也不管它,而是任由这马四处乱走,它原本站在溪边,此时踏水而入,溪流虽浅,可河底布满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高低不平。
此情此景,秦沄亦是始料未及。
秦沄听了,却愈发不满,因她只是离不开自己而已,实则心里还是记挂着那个男人。一时间甚至想问她,你心里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
——但他不会问,只因他知道,这问题若出了口,也不过是自如其辱。
有时候秦沄甚至会羡慕自己的儿子,羡慕煜儿能得到她的温柔。他心知肚明,每回他教人送给蕊娘的东西,她不是转手送人了,就是放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她来见他,从来都是站得远远的,不肯多说一句,更加不会对他露出笑容。
也只有在床笫之间,她被他弄到神志不清的时候,才会乖巧柔顺地说着他想听的话,向他撒娇,软软地求恳他,主动搂着他的脖子与他缠吻亲昵。
……还是“大爷”……秦沄只觉一阵心灰,他又不傻,如何感觉不出来,蕊娘在刻意恪守那条主仆界限,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不愿将自己的心交出来,或许是因为那个死去的男人,或许是旁的缘故,这个称呼就像一个标识,也是她对自己的暗示。
一时他心下低叹,倾身吻住蕊娘小嘴,直将她吻得快喘不上气了,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你真是个倔性子,是不是?”
她听不清秦沄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的眸色又沉又黯。
“但我,一定会让你就范。”
既然她那么疼爱煜儿,那就让她无法割舍这个孩子,继而再无法割舍自己。还有她的儿子,那小家伙倒与她一般有着一股子执拗脾气,但秦沄就不信,他会跟他娘亲一样难以软化。
蕊娘迷迷糊糊,只感觉到那轻柔的感觉又一次袭来,仿佛是每回她在秦沄床上,他终于放过她后,那些丫头帮她清洗身体的感觉。
可今日并不在府里,又怎会有丫头来伺候她……
她勉强睁开眼睛,只见男人眉眼低垂,原本冷然胜雪的侧脸竟透出几许温柔,她心头一动,方才明白每回帮她清洗搽药的原来都是秦沄。
……眼睫微微颤了颤,蕊娘重新闭上眼睛,只作毫无所觉。许是他的动作太柔和,又或她实在力倦神疲,迷蒙间,她又睡了过去,竟梦到了早已忘怀的旧事。
那会子……她还只有十六岁。
母亲刚给她定了亲,是一户尚算殷实的耕读人家,虽则公婆双亡,也无兄弟姊妹帮持,但据媒婆说,男方很是争气上进。
蕊娘满心期盼,一门心思等着嫁做人妇,谁知,谁知她却让一个男人强行奸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