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只小巧的茶盏,一只紫檀小茶壶,旁边一只火炉煮着水,许成成慢条斯理的切水放茶叶,丝丝曼妙的茶香,氤氲在她的周围。
玻璃门吱嘎一声被推开,张建国从屋里走出来,见妻子在泡茶,就走了过去拿起一杯尝了尝,说:&ldo;功夫渐长。&rdo;
许成成噗嗤一笑,笑骂道:&ldo;都这把年纪了,你还是喜欢哄我。你什么时候到的?&rdo;
原来张建国前阵子出差去了小岛上做培训,今天才回来,特意给许成成一个惊喜。
说着话,张建国脸上的笑容沉淀了下来,表情严肃了许多,说道:&ldo;成成,我和你说一件事,你不要急,你答应我。&rdo;
许成成内心的温馨,一下子消失殆尽,自从刘家龙改名字从军后,就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来,看来他要说的事情,一定非常严重。
许成成默默地点了点头,张建国才说道:&ldo;小傲那边受了点伤,部队给他特批了两个月的假……&rdo;
话没说话,许成成就打断了他的话,问道:&ldo;他伤在哪儿了?那怎么不回家啊?&rdo;她的风韵,是那种就算焦急都很好看的那种。
张建国心疼的抚了抚她耳边被风吹乱的发丝,安慰道:&ldo;你别急,你在急我就不说了。&rdo;
这么多年来,虽然有张建国的精心照顾,许成成年轻时留下的病根,到底是不能受到刺激的,张建国怕她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尽量瞒着她的,但是张熬受伤这个事,总会留下疤痕,也是瞒不住的。
张熬受伤后,第一时间给部队打了病假报告后,就打算瞒着他这个父亲,要不是张熬的上司冰峰曾经是张建国带过的,是他给张建国转了话,张建国还不知道张熬受伤的事。
然后张建国就把张熬隐瞒伤病的事说了,并要求许成成不要动气。
许成成泪如雨下,哭诉着:&ldo;小傲第一次做任务就出了这样的事,我早就说过不要让他当兵,你偏不听,你看看,现在他受伤了还不愿回家来,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办啊?&rdo;
许成成年轻时的性子,在生了孩子后就一点点的变的柔软起来,变得见不得一丁点不好的事情,这很容易让她情绪激动化。
张建国见她哭成这个样子,便连忙哄了她好一阵,最后还是用叫张熬回建梅市的办法,让许成成止住的哭。
许成成的电话打过来,张熬虽然已经不是原来的张熬了,但是他还是要听许成成的话,整理了行礼,搭了车前往建梅市。
张熬母亲,许成成的番外
《童瑶》
红尘一局棋,人生一壶茶。
小小的工山镇,墨守成规的江南隐乡,家家户户与茶有说不完的故事。向来风平浪静的土财主熊家,一个克死八个妻子的命硬商人,在养女变成儿媳之后,一场励志挽歌就此唱响。
一个简单而复杂的家庭,演绎着一个悲苦女子的故事。本文由馥郁浓香、浅尝碧绿、茶如人生三个部分组成。由茶引来的一曲民谣。
本故事由真实故事改编,版权归我个人所有,不得作者同意,请勿剽窃、转载与复杂。
馥郁浓香
熊家在这深入浅出的工山镇算是顶有钱的人家了,家底殷实,三代单传,而到了熊肆老爷手里,是出了两根脉。只是熊老爷一房接着一房的连娶了七个太太,到年底了却是没了暖被窝的人,用他们的话说:上辈子作孽太多,这辈子就注定不得善终。
今年年头,熊老爷娶了第八房太太,前夫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桂花嫁进来就是一个操劳的命‐‐都说这熊肆命硬,又好逸恶劳。她初嫁进来时,童瑶还很同情她的,但,也只是同情而已。
熊家大儿子保国一出生就是个药罐儿,长得却是大姑娘小媳喜欢的样子‐‐只要他一从屋里出来,不消半刻钟的功夫,嚼舌根子的就漫天飞起来,说,保国早晨吃了几碗饭,是饭前吃的药,还是饭后吃的药,又做了啥子家务活,都会被人家说道。
小儿子建国是一个读书人,每回从学校回来就成了整个镇子的稀罕‐‐东家说教儿子是要向熊家老二学习,西家教导姑娘是以后嫁人一定要嫁给熊家老二这样有出息的人,但是,绝对不要嫁到熊家去!事实却是真的没人要嫁给熊老二,因为他长得实在是不好看,满脸的麻子有蚕豆那么大,一个坑一个陷的。
这天早晨,童瑶收拾好厨房出来,就见老爷子躺在场机上的摇椅里不知道想什么,脸上笑眯眯的。她暗暗嘀咕一句这老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美事哩!转身就去了菜地,回来,老头叫住了童瑶,瑶啊,我想呢,你在我们熊家也住了这么多年数了,我看呐,你就嫁给我家老大得了,也省的你往人家家里跑了。
童瑶惊讶的抬头看着干爸,说,我还小着呢,这事不急,再说,他是我哥,这咋行。厢房里八太太骂了起来:你这个老头好不知羞耻,这话是你说的呀,也不想想左邻右舍会怎么说咱们!老头火了,扬声也骂了起了,你个妇道人家懂个屁羞耻,她是我熊家的人,我怎么就不能过问了?你个外乡人少在这儿插嘴!一句话就将桂花骂哭了,嚷着:你压根就没当我是你熊家的人!你们熊家财大气粗拿人不当人看,把我讨回来就是给你们做苦力的!我命苦哇,嫁了你这么个挨千刀的!
你个不要脸的扫把星,我买你回来你就当自己是棵葱了,哭哭哭,再哭老子就把你克了!熊肆站起身面对厢房乱喷唾沫星子。
在熊家,不打不骂不吵不闹不正常,熊肆已经克死了七个老婆,他曾经说:我命硬的很,从来都是克别人,我看那天能把我自个儿克到土里去!他要把看不顺眼的人都克死。
熊家这样也不是一回两回了,童瑶早就烦了,全当没听见他们的话,手上剥着青绿色的毛豆粒。
可是,这个话一起头,老头子隔三差五的就提了,好像是原先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一下子说开了,现在说起来不仅顺嘴,而且像是啥子仙药一样,一说出来心底就踏实。熊老大在屋里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可他就是不出来说说嘴,把童瑶摧回了娘家,熊家的人都满脸洋溢着快乐。
桂花满枝的时候,童瑶成了熊家老大的媳妇,只是她心底一个老大的疙瘩怎么都磨不平整。
熊保国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拜堂那天他就病得起不来了,整个熊家都吵翻了锅了,他却脸色越来越惨白,没有一丁点血色,看着都叫人害怕。童瑶穿着红衣裳坐在他的床头对他说:保国,你可要快点好起来呀,我童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莫要一倒就不起来了。坐在旁边的熊老头一听,劈头就在童瑶头上身上打起来,我儿子还没死呢,你就咒他死,你是要他死啊,还是想老早的当寡妇,你是要到处偷人了嘛,我也就不打你了,扫地出门算球!
童瑶被打的哎呦哎呦直叫唤,却不敢还手,桂花听到叫唤声,忙跑进屋来拉住了老头的手,说,她等会儿要见人哩,你这丢不丢人呀,外头那么多人的。让建国代替了拜堂不就得了,都在一块儿生活好多年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