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尽染与元瑶正雨中漫步在钱塘湖边,却突闻一声“夫人”,二人回首望去,竟是一个道士。
见这道士束发盘髻,头戴一顶扁平的南华巾,玉簪别住顶髻,身穿长褂,倒真颇有一分离尘脱俗、飘飘欲仙之感,持伞的手臂托着一拂尘,稍稍躬身,轻声道,“贫道乃玄寂道人门下弟子玉真。”
林尽染二人还了一礼,遂问道,“不知玉真道长有何事?”
抬眼间,却注意到这道士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欣赏之色。
不过是怔了片刻,这道士又恢复正色,笑说道,“瞧着夫人头顶有一团黑气,想来是遇到些麻烦事。贫道随师尊修习过些面相之术,不知夫人可否摘下面纱,贫道能算得清楚些。”
林尽染心中不禁暗骂,尽是使些不要脸的手段,这种破烂借口都能想到。
可还未等林尽染拒绝,这元瑶却先摘下了面纱,有些慌张道,“道长说的是极,前些日子险些害了命去。求道长替妾身好好算算,如何能化解这场劫难?”
这狐狸精又是打些什么主意!
玉真道长瞧见了元瑶的模样,更是惊为天人,这钱塘县竟还有这等姿色的仙子,倏然间便怔住了。
元瑶竟是觉着还不够,眉眼间含羞半露,抬起玉臂,稍稍挽了袖子,摊着柔夷,媚声问道,“道长,面相如何?可还要瞧瞧妾身的手相?”
这元瑶的媚态,林尽染自诩是把持不住的,她就该是天生的狐狸精。
这玉真道长的修为哪能抵得住元瑶的这番诱惑,猛咽了几下口水,这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元瑶身上,结巴道,“面···面相是极好的,许是瞧得不仔细,还得看看手相才行。”
说着便丢了手中的拂尘,伸手就要去抓着元瑶的手腕,可还未触及,便被林尽染一把抓着,沉声问道,“道长,这是林某的小妻,如此无视她夫君在此,怕是有些不妥罢?”
林尽染手上稍稍用了些力,这才使这玉真道长堪堪缓过神来。
如此姿色的女子竟还只是此人的小妾,真是暴殄天物,也是自己心急了些,一时间忘了她夫君的存在,不过倒未曾在钱塘见过这等仙姿,这道士心中腹诽。
沉默片刻后,玉真道长便笑说道,“贫道只是救人心切,并无轻薄之意。”
“可道长刚不还说林某的小妻面相是极好的?”林尽染有些不屑地一笑,这臭道士果然是将主意打到元瑶身上。
玉真道长讪讪一笑,轻咳一声道,“贫道这面相之术修习的还不到家,便想以手相观之,以佐证贫道猜想,还望勿怪。若是贫道修为还不以解夫人之危,二位亦可随贫道回清池观,请师尊玄寂道人出手相助。”
“请道长的师尊相助?”林尽染更是不屑,嗤笑道,“我二人身份卑微,若让玄寂道人这般呕心沥血,倒是真让我夫妇二人过意不去,就不劳大驾了。”
说罢,林尽染便示意元瑶将面纱戴上,二人转身便要离去。
只见这玉真道长一个闪身,又出现在林尽染二人身前,倏然抛起一张黄纸,手指凭空比划了一番,待纸落地时,已凭空出现几道红色血迹。
玉真道人拾起地上已湿透的纸张,正色道,“你二人身上煞气深重,贫道修习浅薄,未能清除干净。”
当下湖边要去清池观的钱塘百姓也不在少数,见着玉真道长的法术,怔在原地片刻后,纷纷围了上去,求着玉真道长也帮忙去去煞气,这番操作倒也的确是将元瑶也给唬住了。
“贫道与二位有缘,若是请师尊出手,定能化解二位身上的煞气。”
玉真道长对这众人的围捧已是习以为然,下颌亦稍稍抬了抬,更显得有些傲然之态。
林尽染歪着头轻蔑的一笑,指着钱塘湖,遂问道,“道长可知这钱塘湖水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