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棠脚腕受伤,腿部被粗制的窗沿磨得生疼,她却无神地看着于心意,看她惊魂未定,看她心有余悸,心里无动于衷。
于心意被她自杀式的举动吓着了,这会不再板着个脸,自己也是声泪俱下:&ldo;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逼你。你一时半会没法消化这么多事情,我懂得的。我不走了,就算你害怕我,不喜欢我,讨厌我,我今后都会一直留在你身边陪着你。好吗?&rdo;
于心意说着,紧紧拥住了她。
瞿棠愣了半晌,眼泪再度哗哗地落下,她眼神无焦地看着墙上的装饰画,终于微微抬起手,搭上了于心意的背,把头埋进于心意的肩膀里放声大哭起来。
在那座高塔倒下之前,有个乡下的小姑娘却自己搭了一座梯子,上来带着她离开。
瞿棠在情绪崩溃的大哭中渐渐昏睡过去。
一天一夜的精神紧绷,再加上强烈的刺激,她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
醒来的时候,身上没了污浊的感觉,穿着自己喜爱的真丝睡衣,窗帘半合,阳光如细细密密的绒毛一样洒在脸上,不觉得刺眼,反而很舒适。
如果不是脚上的疼痛提示她昨天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的话,她可能会信以为真。
昨天迷糊中洗了个澡,在于心意的安抚下在床上睡着了。
她努力自己爬起来,环顾房内四周,于心意不知道去哪了,瞿棠不由开始有些紧张。
于心意打开门的时候,正好看到瞿棠披着外袍东张西望的慌乱身影。
于心意微微一笑:&ldo;找什么?怕我一走了之?&rdo;
被识破心绪的瞿棠掩饰性地吞了口口水:&ldo;才、才没有呢……&rdo;
于心意把手上的东西在桌子上放下,柔声道:&ldo;脚怎么样了?&rdo;
瞿棠扭了扭脚踝:&ldo;只有破皮的地方有点儿疼。&rdo;
其实于心意已经帮她做了简单的包扎,伤口不算太重,还可以自由行动。
于心意不说话了,只盯着瞿棠睡裙下的小腿看了看。
在这样尴尬的沉默中,瞿棠不自然地把脚往后缩了缩。
她还有点不太适应。
两人的身份一下子摆在了同一个天平之上。她不再是她的长辈,她也没有那样疏离的尊重,而是奇怪的亲昵。
于心意的视线却不再过多纠缠,在桌边坐下:&ldo;我刚刚去厨房查看了一下,做了一些简单的早餐,我们一起吃了,吃完还有事要做。&rdo;
于心意是命令的语气,瞿棠虽然不适,但还是依言在桌边坐下来。
桌上放着两杯牛奶一大个欧包,边上还摆着黄油吐司草莓酱,俨然是西式早餐的架势。
瞿棠仔细算来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没有进食了,一看到食物肚子就&ldo;咕咕&rdo;地响应起来。她的手立刻伸向了吐司,也没顾得上加点酱料就干巴巴地吃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