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壑川眼圈微红,棱角分明侧脸在沉沦的夕阳中愈发忧郁柔和,那杀伤力简直翻了番地往上涨,“我发誓以后再也不骗你了,但是当年的好些事情我至今都没搞清楚,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全都告诉你,你等等我好不好?”
贺舒已经被这犯规的暴击打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脑袋一昏就忙不迭地应声,“好好好好——”
周壑川立马笑起来,微微弯起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大男孩,看得人心情一下就跟着好起来。他侧头去吻贺舒的唇,这次再没有收到阻碍,他一边亲着一边模糊不清地说着,“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
贺舒被他胡乱地亲着简直想笑,觉得自己就像在被一只大狗乱蹭——
贺舒:“!!!”
——妈的!被这小崽子骗了!!!周壑川吻技都能申请个高级资格证书了!在这装什么青涩!
他终于从“影帝的恐怖演技”中回过味来,气得在周壑川后背重重垂了一拳,“周壑川!你跟我装什么小可怜!起来!”
周壑川让他这猝不及防的一拳差点捶躺下,踉跄一下扶住钢琴的谱架。他刚站稳,就立马不知死活地在恼羞成怒的贺舒耳边暧昧地吹一口气,含笑的声音低沉撩人,“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我以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会喜欢能把你吻到腿软的现在的我呢。”
贺舒:“……”
周壑川好像天生不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乘胜追击反倒是他骨子里的掠夺本性,他变本加厉地继续靠近,在贺舒饱满莹白的耳垂上用牙齿轻轻磨了磨,“真想在这架钢琴上把你做到哭出来。”
贺舒冷笑一声,不轻不重地照他肚子给了一拳,“能耐不大,胆子不小。”
周壑川疼得弓了一下腰,咬着牙搂住他,破罐子破摔一样抬头在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口,“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舍得你就打死我。”
贺舒:“……”真特么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憋着气正没处发,就听周壑川又换了一副郑重其事地口吻,“虽然刚刚有些是在逗你,但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贺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一辈子都可以不向你说一句谎话。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对一切来龙去脉知之甚详,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该怎样向你解释。你给我一点信任和时间好吗?”
贺舒满肚子的疑问都被这一句情真意切的恳求给压了回去,最后只能长叹一声,“好吧。”
周壑川立马心满意足地拉着他往楼下走,“先去吃饭,晚上还有一个酒会,我们一起去。”
贺舒一愣,“酒会?那还吃什么饭?”
周壑川:“傻,到时候肯定吃不饱,先垫一口。”
……
巴黎·美杜莎会所。
站在停车场的贺舒低头看一眼身上雪白的西装,觉得一旁车灯晃过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就像颗爆亮的白炽灯。
贺舒:“……穿成这样是不是有点夸张?”
周壑川趁着四下无人,偷偷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一口,“不会,很好看。”
他一边和贺舒并排往里走,一边给他解释,“一会要给你介绍的美国导演安德森明年六月份有一部新戏要开拍,其中一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争取今天晚上就帮你把这个角色拿下来。”
贺舒一愣,扭头看他。
周壑川还以为他是紧张,就安慰道:“我和他关系不错,这次就是带你给他看看,所以没提前告诉你,别紧张。”
贺舒点点头,和他一起推门进去。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周壑川走进去的时候,门口周围几米之内的交谈声都小了,故而另一声惊呼就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天,周,你真的来了!”
一个染着红头发的高大外国男人快步走到两人面前,兴奋地想和周壑川来一个热烈的拥抱,结果周壑川眼疾手快从一旁的酒桌上拿起一杯红酒,挡了他一下。男人为了不让红酒洒在自己身上只能遗憾地放弃拥抱的念头,退而求其次,眼冒绿光地扒住周壑川的胳膊。
“天啊,简直不敢相信,我以为你是逗我的,不是说你在中国呆得不想回来了吗?”
周壑川开门见山,“这不是为了给你介绍适合‘路西法’的演员吗?”
男人震惊,“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种小事了?”
周壑川一哂,并不回答,而是给这两人引荐,“这位是安德森导演,我身边的这位则是我欣赏的演员,贺舒。”
贺舒朝安德森一点头,听着来之前周壑川在他耳廓处安放耳机里的同声传译,端着一脸“禁欲冷淡”,吐出一句周壑川路上硬灌到他脑袋里的两句英文之一——“您好,安德森导演。”
安德森张大嘴,“这就是你说的合适的演员!天啊!他可真像个天使!不过这个天使是不是没有成年?”
周壑川:“你觉得我可能给你带一个未成年?”
安德森:“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太稚嫩了,完全不像能撑起魔王和大天使长双重身份的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