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劲操练过后,阮梅梅的表演让兴顺帝和宁馨和满意,到了生日宴会上也得到了一致好评,可是!云素菲一点儿也不开心,因为她发现,周围又开始变得冷飕飕,虽然没有之前那么冷,在她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可是谁愿意冷着呢。
而坐在云素菲身边的孩子们却没什么事,俗话说得好,童男童女阳气重,所以小孩子反而一点事情没有,到是坐在旁边的宁馨和后宫诸妃嫔觉得冷的慌,兴顺帝也挺冷的,参与宴会的大人们也不舒坦,太监也都普遍不舒服,到是宫女嬷嬷们一点感觉没有。
不过因为大家一起冷,所以只觉得这次天气突然凉了,自己出门没加衣不妥帖,云素菲一贯是做惯了好人的,于是她一脸贤良淑德的派宫人给参与宴会的众人送件斗篷,算是保保暖,这么一加,那不算严重的冷气就没什么影响了,云家人,特别是此时已经是礼部尚书的云博西却很冷,但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觉得自己回去要喝点药了,怎么最近总是身体冰凉呢?
温氏略带担忧的看了云博西一眼,却最终没说什么,丈夫是从一品大员,自己也是一品诰命,且两个女儿嫁得好,一个敬亲王正妃,前些日子终于生下了嫡子,与敬亲王恢复了感情,虽然敬亲王再也不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家里也只有王妃侧妃两个女人,而侧妃怎么也是争不过皇贵妃的妹妹的,皇上也已经下令由二女儿的嫡子作为敬亲王世子,而大女儿作为镇国公夫人,诰命品级不比自己低,虽然镇国公是个花心风流的,女儿也流了几胎死了女儿,可是活下来的嫡长子却是聪明活泼健康的。
儿子是工部侍郎,儿媳妇也生了一大胖小子,唯一的庶女是大楚开国以来第一位皇贵妃,铁板钉钉的未来皇太后,手中握有实打实的政权,最重要的是,她的丈夫对自己温柔体贴,除了花氏那个意外,丈夫这些年来只守着自己过日子,她本该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事实也是如此,可是自从皇上下旨追封已逝的花氏为超品馨贤夫人后,她的身份反而不如那个妾,而丈夫却出乎意料的对此一点异议都没有,甚至还将花氏的衣冠冢移到云氏一族的祖坟。
虽然那是皇贵妃的生母,可是丈夫的态度却实在微妙,即使云博西依然待她温柔体贴,可是夫妻间相敬如宾恩爱的气氛却多了一份异样。
直到整体氛围颇为美好和谐的皇贵妃生日宴会结束,温氏都没有办法完全摆脱掉对丈夫的异样感觉,即使大女儿和二女儿带着儿子和丈夫来自己面前说话,她心中的阴霾都无法完全消失。
宴会结束后,兴顺帝牵起云素菲的手,最对世间最尊贵的夫妻恩爱无比的带着孩子一起离席,这也说明宴会该散了,大家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云博西却似乎对此毫无所觉,他只是再自然不过的在宴会结束后转身离开,温氏本该无比自然的跟上,就像他们以往那样,可是现在,她却突然发现,这样也许并不适合他们这对恩爱多年的夫妻,因为那些在朝堂上同样以恩爱闻名的潘宰相夫妇便是执手而行,女儿女婿也是如此,还有那年轻时怎么看怎么不搭,年纪大了一糟老头一胖奶奶显得无比和谐的万大人和他夫人也是如此。
只有他们,明明该是恩爱的吧,为什么丈夫却没有执起自己的手,甚至没有回头。
因为丈夫是礼部大员,自然注重礼教,忽视这一点小事也是可以理解的,温氏安慰着自己,随即又嘲笑自己,都是几十岁的人了,儿子女儿们都成家生子了,自己还在乎这些,实在有些老不休,她和云博西都是老夫老妻了,真有点什么事她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的?她果然是想多了吧?
而镇国公白长海在宴会结束后,嘴角挂上邪肆的笑容,带着一份不羁的伸出手拉着云素月的手,另一只手再自然不过的牵着儿子,迈着悠闲的步伐往家里走。
云素月感受着手心的温度和旁边亦步亦趋胖墩墩的儿子,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前些年白家为了争家主之位,生母已逝的白长海并不占优势,她也因此跟着吃了很多苦头,甚至孩子都只剩下了一个嫡长子,其他的都没有留住,幸好,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白长海坐稳了镇国公之位,她今后也总算扬眉吐气了。
“素月,你说,我现在像三妹夫一样从此只守着一个人,那我们之间会不会像三妹和三妹夫一样有好多孩子?”白长海永远显得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云素月却能听得出里面的认真和关心。
这个男人!云素月禁不住抿唇一笑,那三个失去的孩子是他们之间永远的痛,即使陷害孩子的老国公陈姨娘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是他们都悲伤了好一阵子。
听到云素月的笑声,白长海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他从来都是风流浪子的纨绔模样,不擅长关心人也不好意思说情话,他用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说道:“算了,反正你嫁给我的当天就答应过我,我们将来变成老头老太太的时候身边要有一大堆孙子孙女绕着,那时候我还请你吃枣泥糕,一大堆孙子孙女就靖儿一个生着太累,咱们多生几个给他分担下,就这么说定了!”说着,脚步却放慢了些,让云素月和儿子走得更轻松些。
云素月轻轻的“嗯”了一声,带着些微羞涩,有些嗔怪的用没被牵住的手戳戳白长海的腰,白长海却因此露出得意的笑容,“我连二儿子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康儿,靖、康都有平安的意思在里面。”
“嗯,都听爷的。”云素月好笑的赞同道,成婚这么多年,孩子都十岁了,这男人却还是跟个小孩子似的。
“嗯,小爷会照顾好弟弟妹妹们的。”走在旁边的白靖附和道,云素月和白长海这才反应过来,得,他们夫妻甜蜜的时候把儿子给忽略了,咳咳,真不好意思。
唉,爹娘一甜蜜起来连儿子都不顾了,也真是够让人受不了的,白靖无奈的想到。
就在一家人幸福快乐的时候,一阵凄厉的阴风吹来,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艳妇人缓缓走来,周围人却都像是没看到一般,只是那真真冷风冰凉刺骨,让美艳妇人路过的人都不自觉的裹裹衣服。
美艳妇人眼中带着疯狂的仇恨和嫉恨看着白长海云素月夫妇,嘴边带着恶毒的笑容,老天保佑,竟是让她又一次来到这人世间,她儿子在争国公位置的时候失败,最终郁郁而终,她自己也被所有人唾弃,吊死在了一件柴房里,现在,是她陈氏报仇的时候了!
风吹过石缝,奇怪的风声如同鬼泣一般让人心头发凉,那阵诡异的风直冲冲冲到白长海身上,正牵着妻儿往前走的白长海突然全身发出诡异的抽搐,跌在地上,晕迷过去,口中却流出丝丝黑血,双手抓着脖子,似乎要窒息了。
云素月被这诡异的情景惊呆了,白靖惊叫了一声,“爹!”
云素菲也被这一声惊呼惊住,转身看去,和兴顺帝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和不远处同样没走远的宁馨互换眼色,冷静的下令,让太医速速过来,镇国公乃是世家大族白家的家主,不容有失!
而原本带着一身戾气跟在云博西身后的花成绪却带着一丝意外的看向这边,只见一个穿着红衣的诡异女人长长的血红舌头紧紧地缠住白长海的脖子,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恶意。
没想到,居然还有和他一样逃出鬼界的家伙,且一身厉鬼凶厉之气恐怕只比自己差一点,自己是腰斩加上生前为官,自与常鬼不同,不想这女鬼也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