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雨水多,即便把地基加高,雨季之时地面也会发潮。
所以建房之时,采用当地的传统,在靠外的一间房上头搭了一层阁楼,选用的木料都是紧实的木头,然后在梁柱的边上开一扇木门,安装了滑轮,还有一条棕榈绳。
当地很多人家屋前屋后都会种一两颗棕榈,四季常青,外形漂亮,用处也多,砍下叶子做蒲扇和草帽,剥下树干以及叶鞘上的棕皮纤维作绳索,编蓑衣,据说这树还有药用价值。
孩子们是不在意这些的,他们喜欢各自掰下一根长长的扇形叶子当作武器打架,呼呼哈嘿的。
扯远了,言归正传。
棕榈绳极为结实,远比麻绳好用,编织手艺是当地人掌握的基本技能,阁楼上的这条棕榈绳就是韩常林编的,当时她还瞅了两眼,上手试了一下,然后学废了。
二娃跟她一样,只有大娃有耐心跟着他爹学,小手都给那粗粝的纤维勒红了,于是韩常林只让大娃帮他梳理纤维。
棕榈绳编好后浸油,然后风干。
眼下终于派上用场。
绳子一头绑了一根黑亮的铁钩,约莫有一斤重,勾上箩筐上的绳结,下方再有人托一把,就可以往上拉了。
大娃二娃都很兴奋,一人站一边,早早伸出小手抓着箩筐用上吃奶的力气往向上托,倒显得身为托举主力的林悦像是吃干饭的。
因为她刚上手,绳子上就传来一股力道,将箩筐拉了上去。
“上去了上去了!”二娃蹦跳拍手。
大娃仰头看着,看着他爹臂膀上鼓动的肌肉,眼底满是星星。
可惜他爹没看他,而是看向他娘说道:“你走来一些,别被尘土迷了眼。”
林悦闻言,伸手将大娃二娃拉开,避到一旁,就看到韩常林一手抓绳子,一手抓箩筐的边沿,臂膀上的肌肉一个鼓动,箩筐就被拽了上去。
上方想起了稻谷倾斜的沙沙声,很快空箩筐又被放了下来,上方的男人低头冲她说道:“继续。
。”
“这么快,不歇歇吗?”林悦仰着头,脱口问道。
听到她的话,男人眼底的眸光似乎有所变化,不过她这角度也看不真切,男人又垂眸道:“没事,不累。”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不好探究。
林悦哦了一声,就把挂钩解开,勾上另一个箩筐,如此反复,四五百斤的稻谷就被吊了上去。
等到韩常林下来,麦色的脸上有薄薄一层汗,让他轮廓分明的脸更添一种别样的魅力。
林悦将毛巾递给他就移开视线:“擦擦吧。”
韩常林瞧见她染上一丝绯色的耳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并没有接毛巾:“我先洗个澡。”
说完,动作利落地脱衣服,林悦都没反应过来,男人身上就只剩下最后一件了,好在他没继续脱。
“爹,我帮你压水!”大娃哒哒跑向水井边。
“帮你爹拿着毛巾。”林悦将毛巾搭到了大娃肩膀上,就转身往屋里走。
韩常林:“……”
咚咚咚——
阁楼上传来蹦跳声,林悦脚步一顿,转头冲着阁楼骂道:“臭小子你跑楼上去干嘛?赶紧下来!”
唰的一声,那扇小木门被打开,二娃的小脑袋探出来:“娘,楼上好好玩,我晚上要睡楼上……”
“你给我把头缩回去,把门关上!”林悦的嗓门忍不住拔高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