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了她的柔弱肩膀,目光凌厉狠辣:“女人,不要仗着我对你的宽容就为所欲为!就算是我宠你宠得无法无天,你也应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怎么?你也知道恼羞成怒了吗?”他的力道很大,捏得她肩膀生疼,但未来忍着硬是没有叫痛,反而梗着脖子和他叫板,“你现在是怎样的心情,那么,便可以理解到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如果你受不了这个,你凭什么叫我平息对你婶婶的怨气?你如果想让我向你道歉或是你要以牙还牙,我都没有异议,但是,我需要得到公平的对待!”
他愤愤的、穷凶极恶地盯着她,而她也不甘示弱,坚韧顽强、毫不退让地回瞪着他,一时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对视半晌,最终还是他妥协下来。
“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他松开她的肩膀,转而伸手指向门口,“从此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就当做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
未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他的意思,就是用她啐他一口来抵消文婷对她的无辜指责吗?那句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是什么意思?意即不会再考虑跟他们天香合作了是吧?卑鄙小人,公私不分,能成何大器?哼,不合作就不合作,她不会另外找人合作吗?真后悔当初把自己的创意告诉他!
她默然转身,走到门口处,打开房门。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今天真是无比倒霉的一天,费心竭力做了一周的企划案。非但没能落实下来,还让她遭受到这样的屈辱。虽然最终以另外的形式扳回一局,但始终不是她想要的结果,未来越想越气,甚至在下楼时和上楼的海无涯擦肩而过,后者笑着向她打招呼,她也毫不理睬,红着眼咚咚咚飞奔下楼梯去了。
海无涯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这才重新转过身来,匆匆上楼。疾步走向海云琛的卧室。还没到他房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乒乒乓乓东西落地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他冲了进去,一迭连声问道。
房间里,台灯、水杯、电视遥控器,所有可以扔的东西都摆在了地上,本来整洁干净的房间一片凌乱狼籍。
“云琛,你干嘛如此大动肝火?”海无涯小心地拣了块干净的地方站好,皱眉表示不解,“是张未来给你气受了?云琛。你是不是爱上她了?你几时泡妞需要耍这样的手腕,还要我跟你婶婶配合你演戏!最后还是没能搞定她吗?”
“没有的事,不是的,叔叔。你别乱猜!”他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还有什么让他发泄的东西,“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我气自己的行为怎么会这么幼稚!我气我自己这么沉不住气!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失败过!”
“你不必太过在意这件事啦!人不疯魔枉少年啊!”海无涯毕竟是过来人。心平气和地循循善诱道,“你觉得自己行为幼稚。其实那才是你的真性情。你毫不掩盖自己表露出真性情的时候,其实是你在不知不觉中动了真心啦!依我看来。你很可能是爱上那个叫张未来的女孩子了!”
“叔叔,你别吓我!我干嘛要爱她啊?她又不爱我!就算她爱我,我也不一定非要回应她啊!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我就是潇洒的一缕风!”他一脸得意,嘴硬地说道。
“是吗?请问风先生,交往过的这么多美女中,哪一个你印象最深刻最恋恋不舍呢?”
“啊,容我想想!”他低头作沉思状,耳边却猛地冒出一个清脆又倔强的声音:“海先生有所不知。久或不久,都因人而异的。若所遇者乃心仪之人,那便一眼万年;若那人让人厌恶,即便日日相守,在你想起时,不过瞬间……”
他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露出震惊的目光,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未来开车驶离海公馆,并没有直接回所住的酒店,而是开上高架一路狂飙,穿过鲁浦大桥,再驶上宽阔的滨江大道,最后停在了费尔德运动馆的门口。
这一次,她没有叫上陈诗蕊,自己到更衣室换了衣服,领了器具,叫上陪练一起击剑。她发现,每次心头暴躁不安,只要击剑发泄一番,直到将自己累得精疲力尽,她心里的怒火便也渐渐平息下来,之后便可将此前的烦恼通通抛诸脑后,再也不用花时间和精力去为之困扰了。
一直到费尔德打烊,她这才收拾好东西,随意擦了擦**的身体,一路听着音乐,愉快地开车回家。
再美美地泡个花瓣浴,浑身完全放松下来,脑海里一片空灵,所有成败得失都不再放在心上,一切都那么美好。
吹干头发,上床睡觉。突然想起似乎有件事还没做,对了,她好像忘了看她的手机了。
从海公馆出来,因为一直在气头上,她也没心思看手机,平常元帅都会跟她通电话的。
她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打开衣橱拎出包包,从里面取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