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紧。
这世间拥剑而眠的剑客着实不少,但是如他这般,将剑平放床上,自己却坐在地上盘膝而眠的人有几个,也许他是唯一的一个,因为他是尘风,也是无刃。
“这鬼道的力量实在难以驾驭,若不是仗着真龙罡气将其融合,恐怕我真的如寒刃所说成为一个鬼了,不过他们绝想不到,天下绝无仅有的真龙罡气不止可以让人迅速成长,也可以融合天下各种力量,让自己更加强大,也让我更加强大,族长,我的家人,你们再等等,我一定会回去救你们的。”
尘风一人独自在那间不小可也不大的房间中盘膝调息,以融合那鬼道的力量,虽然真龙罡气可以将所有的力量化为己用,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毕竟,鬼道的力量并不比真龙罡气弱到哪里,甚至还远在真龙罡气之上,但是就算处于弱势,真龙罡气依旧可以将倍数于自己的力量融合,因为这力量,是用来拯救佐休一族的力量,那就一定会有着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夜更深,风更紧。
尘风已经躺在在床上睡去,这也说明他已经成功的融合了鬼道的力量,但是他却必须更加的谨慎,因为拥有那力量的人是什么样的没有几个人知道,尘风不知道,所以无刃就不知道,但是那个任王也许会知道,所以尘风要努力伪装自己,或者说是无刃需要更努力的伪装自己。
这里,是什么?怎么这么的黑,一个戴着白铁面具的少年在独自在一个没有边际,只有黑暗的地方游走,这里,除了他和黑暗,什么也没有。
这是梦吗?可是梦为何又如此的真实?这是梦?这画面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一定是梦,因为只有在梦中,小舞才会出现在尘风的视线当中。
一个美丽的女孩,正在一池春水之中翩翩起舞,脚下的黑暗,被那轻荡起的涟漪染破,偶尔荡起几点水花也会被池边一个俊朗的男子接住。
对了,那个男子是谁?那不就是我吗?那我又是谁?
怎么了?
怎么了!
那一池春水忽然变成一池血水,那凌波的舞者怎么会忽然下沉,她不是可以在水上行走的吗?
怎么了?
那个少年呢?他怎么消失了,他在什么地方,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正处在危难之中吗?
那是什么?
是一把剑!
那剑为何如此熟悉,那不是邪吗!他怎么会在那血池之中!剑柄上的龙头,是在吞食那一池的血水,还是,那血水就是从那里喷涌而出!
小舞呢?那个美丽的女孩呢!
怎么了?她怎么了,她在呼救,怎么会没有声音!怎么了!
怎么了?我是怎么了?我怎么救不了她!
为什么!我无法拯救自己的爱人,为什么!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无刃一边拭去面具边缘渗下的汗水,一边问着自己一个没有人会知道答案的问题。
“对了,刚才那剑!”
无刃看了一眼身旁的邪,它还静静的躺在那里,冷冰冰的躺在那里。
“也许不是因为它吧,也许只是我太想小舞了,是啊,她还好吗?”
天明。
“寒刃,你今天似乎很早啊。”无刃手提着长剑快步走到寒刃身后,寒刃转身看了一眼无刃,道:“昨晚睡的不好?”无刃淡淡道:“还好。”
其实无刃本是带着面具,寒刃根本无法看到他的脸色,所以寒刃不是用看的,而是感觉,一种高手对高手的感觉,那感觉所感觉的不是力量,是一种气,一种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都会散发出的气,但是高手的气更强,也这人哪个是因为如此,任何一点变化都会显得那样明显,无刃虽然因为融合了鬼道的力量而实力大增,但是那一夜的梦魇也着实让他的心绪不宁。
“昨天任亡是否传授了你鬼道之法。”崔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无刃和寒刃身前。
无刃点头道:“禀师傅,是的。”
崔明拍了一下无刃的肩头,无刃也在此刻感觉到,他那近乎枯死的面容之下,竟是如此有力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