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林深蝉噪
早霜把银票交给飘香榭的掌事刘翠花,这刘翠花长得身肥体胖,她脸上那对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早霜,那尖酸刻薄的嘴巴不停地动着:&ldo;早霜,你哪来那么多银票?&rdo;
早霜冷冰冰地说道:&ldo;是客人给的。&rdo;
&ldo;看来你的魅力真的很大呢!竟然可以攒那么多银票!但是你别天真地以为有了这些钱就可以摆脱贱籍了!贱籍可是买不了的!你们都记录在官册,除非天王老子在这里,给你一个恩惠,这样或许你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rdo;刘翠花挑动眉毛,不屑地说道。
&ldo;快来人!把这个贱人拖出去,给我好好打一顿!一定要好好打!用力地打!好好让她收敛收敛自己的痴心妄想!&rdo;刘翠花说完,从门外立马进来了两个粗野壮汉,要把早霜抬出去。
早霜本就知道自己是贱命一条,也没有任何的妄想,上一次飘香榭的拂晓姐姐被刘翠花命人活活打死,看来自己也是同样的命运,她也不愿再做挣扎,这样地狱般的生活还不如一死了之也便罢了。她没有一点挣扎,她闭上眼等待最后的一刻。
谁知,天空突然电闪雷鸣起来,雷声震天,霎时间,天空掉下了豆大的雨滴,然而飘香榭依旧灯火通明,人声不绝。狂风暴雨里,所有的一切都浸没在雨水里,消失不见。
星河跳下屋檐,他拔出&ldo;烬沧&rdo;,本来灰色的天空顿时变得殷红,像是千年难得一见的景观,飘香榭中的客人和姑娘看到此景都激动得跑到窗口观看这景色,还议论纷纷,一脸惊叹。
星河身边出现了一股锋利的剑气,杀气肆意,雨滴掉落在剑上瞬间变为雾气消失在空气里,他紧锁着眉头,眼睛里充满着怒气,眼角布满血丝,他看着那两个粗野的壮汉,壮汉看着眼前的男子,浑身感到不寒而栗,一种不可知的杀气让他们心生恐惧,他们想跑却挪不开脚步。
烬沧顿时变做飞剑,快如闪电,&ldo;刷刷刷&rdo;,剑穿过壮汉的脖子,他们还未感觉到疼痛,就已经倒在地上,没了气息。脖子上的血把地面染得血红,雨水冲刷着猩红的地面,与脏污的雨水化为一体。
&ldo;你,你是谁?&rdo;刘翠花走出屋子,看到眼前的画面,吓得跌坐在地上,颤颤地指着星河说道。
&ldo;我是来取你贱命的!&rdo;星河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刘翠花,冷酷地说道。
&ldo;快!快来……&rdo;还未等她说出最后一个字,星河的剑已经划过她的脖子。
她按住脖子,用尽浑身最后的力气,然而大量的鲜血依旧从脖子处四溢而出,她重重地倒在地上,眼睛还来得及闭上,就死了。
刚才的动静声惊动了飘香榭的安管,一群彪形大汉持着大刀奔向星河所处的地方,这些人看着眼前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少年,这少年身形单薄,觉得他根本不会是什么威胁,遂操起大刀朝星河砍去,星河持着&ldo;烬沧&rdo;放于眼前,他朝着烬沧似是念了一段咒语,谁知这群彪形大汉手中的大刀开始不听话地抖动起来,似是要脱离持刀之人的手,突然这些大刀都变成一把把飞刀在空中鱼跃而下,飞梭般在空中来回飞走,穿过这些彪形大汉粗壮的身体,一个个应声倒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天空中的雷鸣声所掩盖。
星河收起剑,他低下身把地上的早霜抱起,早霜感觉身体一暖,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少年,少年的脸棱角分明,眼眉低垂,他素净的脸上沾着一缕血水,雨水从天上而下,一点点从他脸上冲刷下来,脸上的血水也渐渐淡了,他戴的斗笠渐湿,斗笠边落下的雨丝像一条条细线。
星河抱着早霜飞身于屋檐之上,她闭上了眼睛,大雨湿衣,寒凉透过身体传来,不禁抖了一下,抱着她的人的怀抱是如此温暖,抵过世间一切貂皮锦袄。
星河带着早霜到了郊区外一座破茅屋,茅屋外开了很多血色一般艳丽的花,人们称这些花为彼岸花,是与地狱相连的恶魔之花,大片大片的花连在一起,看上去似是铺了一条大红地毯,在灰暗的天气里衬托着茅屋甚是诡异。
星河把早霜轻轻地放在柴草铺成的床上,他从屋外抱来一堆木柴,他熟练地架起木柴,他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轻轻一吹,火折子便燃了起来,他给木柴点上了火,过了不久,木柴上的火烧得越来越旺,破旧的茅屋顿时变得暖和起来。
&ldo;啊秋!&rdo;早霜打了个喷嚏。
星河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
星河从自己的包袱中拿出一条破烂的披风披在早霜的身体上,他走回火堆前说道:&ldo;早霜姑娘,明日待天气变好,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从此你就是自由之身,无人可以禁锢着你,天高任鸟飞,你便是翱翔于天际的那只鸟,想去哪就去哪里!多好啊!&rdo;
&ldo;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此生欠你一命,我希望可以伴于公子身边,做一个丫鬟伺候公子,希望公子不要嫌弃。&rdo;早霜低身行了一礼。
&ldo;我本就孤单一人,我也习惯了,不用人伺候,你走吧!&rdo;星河回答道。
早霜跪倒在星河面前,哭着说道:&ldo;公子!我本就是贱命一条,如若你执意赶我走,可能我也活不过多久,我自行脱离贱籍,官府也不会放过我,我只希望可以可以陪伴公子,求公子答应我的要求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