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转头看着漆梧道:&ldo;不要拦我,此时只有这一个办法了!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rdo;
漆梧眼中的光黯淡下来:&ldo;没有。&rdo;
月笙推开漆梧拦住她的手:&ldo;没有就滚开!不要拦我!&rdo;
星河看着月笙紧皱的眉头,他好想去抚平它,即使月笙此刻只想杀了他,月笙是星河的杀父仇人,理应说星河该恨她入骨,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但是只要一看她,星河便提不起剑来,不止如此,星河竟然还想去保护她,像是中了魔咒一样,一切都不能自已。
月笙为了救舒亦云,很快便收拾好了包袱,骑着白泽的马正欲出门前行,在她踏出第一的时候,星河也飞身上马,朝着白泽大喊一声道:&ldo;照顾好舒亦云!别让他死了!我还想等他活着告诉我,我像谁。&rdo;
想要做什么事,理由总是随便一找就好。
白泽干笑两声,朝星河大喊:&ldo;快去快回!只有十日之期!&rdo;
星河与月笙踏马而行,星河骑着马跟在月笙身后,除了期间下马吃点干粮以外,月笙都没有停下来,连日颠簸,已有两日,这一日月笙下马吃干粮,星河看着月笙玄色的衣衫被汗水浸透了,她肩膀上渗出了血,虽然血沾在玄色的衣衫上跟汗水沾湿衣衫是一样的,但星河看得出来,血水粘腻。
星河从衣兜里拿出一瓶金创药,走到月笙身旁:&ldo;拿这个药去用一下。&rdo;
月笙推开星河的药,她似乎依旧在生气:&ldo;不要!&rdo;
星河也不管她怎样,他坐在她身旁,趁她不注意,拉开她的肩膀上的衣领,把药轻轻洒在了上面,她白嫩剔透的皮肤上,却又一道道血痕,看了让人怜惜。
药碰着她的伤口,她感到了些许疼痛,脸上渗出汗水,表情痛苦。
&ldo;好了!你一个姑娘家,要好好照顾自己!这一身的伤,不好好治疗,怎么能好!&rdo;星河看着她在火光照耀下忽明忽灭的眸子,大声道。
&ldo;不用你管!&rdo;月笙说话时依旧那么冷酷无情,她冷漠的脸庞在火光照耀下,似乎有了些许温暖,这个世界,除了舒亦云,北湛外,星河便是第三个关心她的人了吧!但她依旧习惯性地拒绝着别人的关心,一如既往如此。拒绝是她的习惯,她不喜欢毫无价值的关心。但是每次却又因些许的关心,心里有了一丝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星河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子,就好像另一个自己。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她。
但爱了便是爱了,哪有那么多理由。
第三日,好不容易来到了西凉国边境,换上了骆驼,这骆驼行得很慢,沙漠很大,他们两很快便迷失了方向,在沙漠中踌躇的时候,突然有一人飞身到星河身边,正要杀他,那人的飞镖很快,就像这漫天的飞沙一般看得见却握不紧。
星河不知这是何人,蒙着灰色布条,他打扮轻减,身着辰砂色的衣衫,她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哪有谁闯荡江湖还那么讲究的,他那青葱十指朝星河扔着飞镖,这沙漠是什么地方啊!一个用力地就陷了,哪那么用力就站稳的,他那飞镖自是射偏了。星河看着他那八级伤残的伤人系数,不禁摇摇头,定是哪家的大户公子来玩了,这水平还敢来与自己一战,月笙在一旁看着他们两打,正好做个作壁上观的人,乐得清闲,看戏看得热闹,只差拍手叫好了。
&ldo;星河,这小毛孩子,你还不一招手到擒来,还这般手下留情!&rdo;月笙在一旁嘲讽道。
那男子听得这般更生气了,手里的镖像是暴风骤雨般朝星河飞来,好一个激将法,月笙虽听得舒亦云的话不能杀我,但是可以借他人之手啊!
星河飞身在空中旋转三圈,躲过了这暴风骤雨的飞镖,一镖像是雨点一样划过他的左脸,星河感到一丝丝的疼,看着眼前这男子似乎已经把身上的飞镖都用尽了,星河一个移步换影到他身边,一只手擒住了他。
解开他脸上的布条,露出他那如鸡蛋白般可爱柔嫩的小脸,他正用他那发怒的丹凤眼看着我,像一只发怒的小猫。
&ldo;放开我啊!放开我!&rdo;他大喊。
星河不禁觉得可爱,笑道:&ldo;你一个小毛孩没事来这干嘛啊!不知道这荒凉之地,什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多着吗!不怕被吃了啊!&rdo;
那人有点害怕,却虚张声势:&ldo;我……我才不怕呢!&rdo;
星河看着他嘟囔着嘴,可爱的样子,忍不住刮了一下他的鼻子。
&ldo;你是谁啊!&rdo;星河问道。
还未等他回答,这时候天刮起了大风,听卖给他们骆驼的老人说,沙漠风大时,是最危险的时候,因为沙尘暴这时候就要来了。
星河拉着这小子给他头上包了一块布,跟他说:&ldo;不要乱动,沙漠乱走是会出大事的!伏在地上,待沙尘暴走了,再起来。&rdo;
说完,星河跑到月笙身旁,拉着月笙的手,一齐跑到那小子身旁,星河一把就把月笙拥在怀里,管她怎样挣扎,生死关头,他管她呢!星河用身体挡住了要落在月笙身上的沙子,这沙土约有一尺厚,活活把他们埋在了里面,眼耳口鼻无时无刻被狂沙填埋着。
无数次,星河都是这么活下来的,好似冬日里的野草枯死,在春日却又能迸发出生机,生生死死在他眼中不过就是家常便饭,随时做好会死的准备,星河不怕死,但是有时候,他又想活,毕竟活比死更不容易,生死在他眼中无比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