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急着答应,”她可是很开明的,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他不愿意的事情,“最好呢,回去问一问你弟弟。”
“如果他自己也十分乐意,那就皆大欢喜。”
至于另外一种答案,不用念安说得太明白,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是,是,”小全子连连点头,“奴才实在是激动到有些失态了。”
“主子的话,奴才一定会一字不落的带到。”
他表情看上去冷静了许多,只是急促的呼吸,犹有证明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全子一走,春秋就憋不住心里话,开始絮叨了。
“主子,”她实在是一个很有危机感的人,“这样安排的话,到最后会不会变成一家独大的局面?”
虽然自己也是个奴才,但是在春秋看来,她与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该如何处处为主子分忧,才是她应该考虑的事情。
“别担心,”念安微微一笑,带着些安抚性的意味,“就算不是他,也迟早有别人。”
而小全子比其他人更好掌控的一点就是,他们兄弟即使没有相认,也把软肋互相暴露出来了。
“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得很,”念安做事,向来不会过于随心所欲,“所以啊,才会更加努力的,去不犯错。”
闻言,春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说,”她其实有些不太明白,但是听主子的话,总归是没错的,“主子心里有数就好啦。”
在腰身后面垫了一个软垫,念安斜躺在软榻上。
刚翻开一本新书,突然眼神微动,手上动作一顿,发问道:“钮钴禄格格那里,可曾有什么消息传来?”
“这倒没有,”春秋仔细扒拉着自己的记忆,给出了答案,“不过,奴婢听闻钮钴禄格格这几日,一直都躲在奉安院里,未曾踏出过院门一步。”
这可和对方往日的做派,大相径庭。
所以大家都在猜测,钮钴禄格格这一胎,不会是真的不太好使吧?
否则,日日都得炫耀了三四回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沉静安生的性子呢?
闻言,变念安嘴角上扬,忽然嗤笑一声:“说不定,是心虚呢。”
“啊???”
春秋满脑袋问号,可是看着主子好像已然沉浸在书中了,她下意识噤了声。
就连脚步也跟着放轻了许多。
追回国库欠款一事,只有念安的荣安院里一片云淡风轻。
而其他地方,全都称上一句狼烟动地,也不算过分了。
只是有人瞒得好。
因为需要打肿脸充胖子。
而有的人,则是篱笆扎得太宽松了,消息跟扎了翅膀似的,刚一出口就飞了出去。
前者指的自然就是福晋了。
至于后者嘛——
除了李侧福晋,根本不用做他想。
“我记得,”清和扶着太阳穴,胳膊撑着脑袋靠在床边,一脸头疼道:“我还有一套压箱底的头饰,是不是在库房里放着呢?”
“福晋!”
绿桃下意识提高了嗓音,不可置信道:“那可是您的陪嫁啊,您、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她心里十分替福晋不值。
就那样一个只会逮着外嫁女儿吸血的娘家,随随便便打发一下就行了。
福晋怎么能糊涂到,要变卖自己的陪嫁,去填补那个大窟窿的呢?
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