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念安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件事情非同小可。”
“不成功,便成仁。”
多余的话,她也没有需要嘱托的了。
只希望一切顺利吧。
“奴才明白主子的意思!”
小全子磕了个头,再抬起来,就已经是满脸坚定了,“奴才一定竭尽所能,将此事办妥!”
接着又踌躇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以一副托孤的口吻,小心恳求道:“若是……若是奴才这次不幸辱命,也没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了。”
“而奴才唯一担心的,就是奴才那不成器的弟弟。”
想恳求主子多加看顾一些,又觉得没这个资格。
到最后,小全子只叹息着说:“主子就当奴才是在说胡话吧。”
“你放心,”念安却郑重承诺下来,“你弟弟的前途,不会太差。”
接着话锋一转,满是殷切期望地看着小全子,一字一句道:“当然,我更希望,你能马到成功。”
“毕竟,”她笑了一下,“把他交给谁,都没有自己亲自照看,来的让人放心不是吗?”
这般玩笑的话,瞬间就让小全子一直紧绷着的情绪放松了不少。
他略显腼腆地笑了一下,眼神亮晶晶的,里面充满了希望。
“是,”同时不住地点头表示赞同,“主子说得在理。”
“去准备吧,”念安淡然一笑,“想必,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而正在前往醉仙楼路上的胤禩二人,此刻却遇到了麻烦。
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一群人,先是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紧接着又快速地往地上放下一个担架,然后突然一溜烟儿似的就消失在人群中了。
“青天大老爷啊,求求您,求求您了。”
“我男人已经被治死了。”
留下一个披麻戴孝的妇人,揽住她不足龄的孩子,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哭喊着:“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吧。”
“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世人本就容易偏向弱者。
女人和孩子,再加上死去的男人,还哭得那么凄惨,一时间,勾起了周围不少人的同情心。
他们慢慢围了过来,还冲着陷入漩涡当中的胤禩二人指指点点。
而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让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两个人,顿时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还有几分难以察觉的羞耻感。
长这么大,被人当众议论纷纷,这还是头一次!
简直、简直丢脸丢到宣武门去了!
眼瞅着那妇人只对着八哥一个人磕头求饶,胤禟满心复杂。
他不过是离京一月有余而已,怎么……怎么弄不懂京城里的风尚了呢?
怔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八、八哥?”
胤禟一开口,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尖。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伸出手,指了指跪倒在地上,正哀哭嚎叫个不停的女人。
以及她身前,被白布盖着的,已经死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