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奥,终于输光了,这尼玛就没打算让我好过。”潘少将手机扔在床上,一脸的黑线,隔着屏幕对着荷官疯狂输出。从盈利900多,到输本金200元,这正负就是一千多块钱,这落差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如此之快,在短短的几分钟时间,为别人做了嫁衣。
剩一百多块钱时,原本是还有机会翻盘的,可惜潘少的心态已经崩盘,听不进我提议买“和”的劝告,死追着龙不放,结果是真出了和。他犯了众多赌鬼的通病,遇到走势不好的时候,没能及时调整自己的心态,或是休息一会,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余额全部压到了“龙”身上,却无力改变最后的结局。
潘少颓废地躺在床上,这点倒是和我叔有几分相似,每次赢了钱就笑嘻嘻的,输了钱就锤台拍凳,俨然一副输不起的样子。
“我卡里还有五百,再充五百进去吧!接下来我来操作。”看着虎已经连出了6局,实在有点不甘心,只是我高估了半夜充值到账的速度,等到完成上分时,龙也恰好就开了出来。
“妈的,智障,我都怀疑这狗庄就是故意的。”潘少道,“每次都是追到没钱了它就跳出来,这到账的速度要是再快十秒钟,这一把就回本了。”
“别急,有的是时间。”我道,“你刚才是太冲动了点,不然我们已经收工了。”
潘少红着脸,看着那个笑容满面的荷官,气愤地道:“谁知道这傻X是怎么回事,感觉是突然来了大姨妈一样,乱搞!”
我苦笑了一声,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了赌局里面,对于我而言,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战斗”,一旦输了,我连吃饭都成问题了。既然这桌暂时不利于下注,那为什么不换一桌呢?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想到这里,我立马就作出了调整。
编号21A的赌桌也是“龙虎斗”的牌局,荷官是个肥胖的大妈,真不知道这么胖的人怎么还能做得了荷官,这赌场是没人了吗?她的五官还算精致,一头大波浪的黑发,统一着黑色的服装,露出的事业线就像是弹丸小国的AV女主一样波涛汹涌。
“这么大?”潘少的突然开口,让我随即回赠了一个白眼给他,我谈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好歹不至于像他没见过女人一样,即使是在大街上看到性感的长腿妹子,他的眼睛都要跟着人家从左边转到右边,再从右边转到左边。
这桌的牌局走势还算不错,几乎是龙一两局,虎赢一两局,能查询到的记录类似于十几把的长龙倒是没有出现,这样的话我感觉买起来就会容易许多,追着龙或者虎买就行了,不出下局就翻倍,反正三局之内它会出。
我的如意算盘开始是有效的,也确实和之前的规律一样,三局之内龙最少会赢一次,直到我将500元的本金,玩到1200元时,情况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连着出了三局“和”,这比起连三局龙赢,或者三局虎赢更让人痛恨,典型的杀人诛心。
连续龙赢或虎赢还能寻得所谓的一些规律,要是连着和,还真很难猜下一局鹿死谁手,眼看着余额越来越少,潘少也表现出些急躁,嚷嚷着他来玩,我将手机一关,道:“休息5分钟,玩得就是心态,先把庄家打乱再说。”
“卧槽,你这跟谁学的心理战术?”
“赌这种东西不就是这样吗?认真你就输了。”
“丢,要真有你说的这么轻巧,你之前买‘码’也不至于输钱。”
“那不一样,买‘码’这东西是看不到,看起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当时也怪自己上头了,没有及时的刹车,才走到这一步。”
“唉,你也不要说的这么好听,现在你看看我们这同一个宗祠的家人们,多少人都是因为买‘六合彩’输得内裤都没有了。”潘少道,“他们难道不聪明吗?就拿大叔公来说,要文化有文化,要修养有修养,退休金一个月就有三千多块,按正常生活,他这钱根本就花不完。”
是啊!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染指了“六合彩”之后,他是期期都买,有一段时间是连中六期“特码”,那时候买的小啊!也没赢多少钱,就在他以为找到了生活的捷径,开始不停的加注后,就再也没中过了,存折上五万多养老的钱都被他输了精光。
“因此啊!禁止地下六合彩赌博一直都是公安机关的重中之重,这也是有原因的。”已是凌晨四点了,喉咙经过矿泉水的滋润舒服了许多,我继续道:“据保守估计,这两三年我们乡老百姓赌博输掉的钱不低于两百万,我们的人均纯收入才多少?”
“我靠,你听谁说的?”
“一个在市局上班的亲戚偶然说起的?”